“家师夙来低调,李某并无印信为证,但张兄有天霄门亲传弟子腰牌,不知可否为证?”
在说这话的时候,李异面色如常,心里却多少还是有些紧张,大虞和大齐虽然接壤,但两界疆域广阔,灵州居西,天霄门居东,相差何止百万里,他们两人要想自证身份着实有些难度。
张晟也知晓其中的难处,取下腰间的身份牌递到了宋路舟的面前。
看着宋路舟将腰牌递给一旁的侍者,两人心中不禁有些紧张,腰牌是真的,但就怕这些人不识货啊。
宋路舟倒是一切如常,一边招呼喝茶,一边闲聊。
侍者很快便捧着腰牌返回,在宋路舟身侧耳语了几句之后便放下腰牌躬身退下了。
将腰牌奉还给张晟,宋路舟笑容满面的道:“两位道友远道而来,不知是想要和我族做何等交易?”
发现宋路舟言语之中的转变,李异与张晟二人对视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底的惊诧。
先前那侍者拿着腰牌去做什么他们心中也都有猜测,无非是去验证真假罢了。
他们原以为宋氏崛起不久,又地处偏远,验证起来会很有难度,却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有了结果。
虽然只是一件小事,却反映出了宋氏在情报方面的能力,这不由得让二人对宋氏的评价又更上了一层楼。
李异拿胳膊肘碰了碰一旁的张晟,对方立马心领神会,轻咳了一声道:“宋道友,冒昧请问,贵族是否有一位酿酒大师?”
闻听此言,对于他们的来意宋路舟心中已是了然,放下手中茶碗,淡淡的道:“道友因何有此一问?”
他虽然没有正面回答,却也没有否认,两人顿时神色一喜,知道自己没有来错地方,张晟连忙道:
“是这样的,我们兄弟二人先前在玉食坊无意中得到了一壶名为【竹叶青】的灵酒,饮完之后只觉功效神异,回味无穷,又见壶底书有‘宋’字,因而有此猜测。”
听到张晟的叙述,宋路舟心中没有感到多少意外,宋玉诗的初衷便是想借此引起他人的注意,引发猜测与讨论,然后在适当的时候揭露“宋大师”的真实身份,从而替夏韵雪扬名。
只是没想到,最先找上门来的居然是大虞修真界的人,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当下宋路舟也不再隐瞒,直言不讳的道:“【竹叶青】确实是我族出产,我族也确实有一位三阶酿酒大师。
不过,她不姓宋,而是姓夏,乃是我族族长之生母。”
“原来如此,张某所言的交易之事便是与这灵酒有关,希望贵族能够与我门建立起长期的灵酒贸易渠道,【竹叶青】有多少要多少,价格绝对让宋道友满意。”
张晟可谓是信心十足,能够化解丹毒的宝物在哪都是急需之物,天霄门家大业大,再多也吃得下。
闻言,宋路舟似有意动之色,却还是摇了摇头。
见状张晟有些急了,连忙补充道:“考虑到宋氏和我门之间相距甚远,这运输之事我族也可以全部包揽下来,道友以为如何?”
宋路舟还未答话,只听一个清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贵门的诚意我族已然知晓,但小女子有一个疑问,还请两位道友能够解答。”
李异和张晟齐齐回头,只见一身着桃粉色长裙,头戴碧玉簪的俏丽女子缓缓走进大殿,她面带浅笑,先是向宋路舟盈盈一礼,道了声“五伯”,然后才看向两人道:
“小女子宋玉诗,现为家族长老,负责对外贸易的相关事宜,两位有什么都可以和我谈。”
谈到一半突然要换人,张晟一时间有些发懵,只得看向宋路舟:“道友……”
宋路舟轻咳了一声道:“老夫现在只负责族内庶务,如果两位诚心要谈,便和玉诗沟通吧,这方面她可以全权代表家族。”
说罢,宋路舟径直起身,背负着双手施施然的离开了大殿。
“恭送五伯。”
宋路舟就这么离开了,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张晟嘴角微微有些抽搐,心中只觉得有一万头沾着泥巴和杂草的马奔腾而过。
“mmp,老子底牌都快亮完了你告诉我谈判才刚开始?”张晟心中暗骂宋路舟奸诈,脸上却还是带着真诚的笑容道:“宋长老,不知你有哪方面的疑惑?”
宋玉诗浅笑道:“建立长期的灵酒贸易乃是大事,不知张道友是否可以代表天霄门做出决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