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芙蓉抬起头来,在路野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说话呼吸间,鼻息弄得他耳朵痒痒。
“马倌儿,要了我吧,今晚便是我们洞房夜。”
女人一句话说完,芙蓉面羞,垂首折下长长天鹅颈,便是连耳朵上的绒毛也红了起来。
路野一愣,哈哈一笑,抬手拉下了帐帘,拉着女人便躺倒。
他知道潘芙蓉还有半句话嫌晦气没说完,若此去有什么不测,便是做了夫妻也不后悔,说不定还能留个种。
此情此景,怎能让人退缩?
帐帘内窸窸窣窣声音响起。
地上多了几件衣服,床榻多了许多响动。
当时鱼龙舞几回,只闻娇吟声声慢。
许久过后。
风停雨歇,二人穿戴整齐,一起下塌。
红姐早就选了一匹健马在院内等候。
“姑爷,夫人……”她躬身行礼。
路野点头,翻身上马,马蹄得得,在院子里转了几圈。
他深深看了潘芙蓉一眼,点头道。
“走了!”
马鞭一挥,匹马已出了院门,在寂静夜色中远去,身后余下轻微抽泣声。
一路出了城门,路野用真气刺激马匹,月色下,如箭一般奔出。
如此行了百里地,马儿咴咴哀鸣一声,已经口吐血沫软倒。
路野一个翻身落地,顾不得看马,确定周围无人,也远离省城那危险地,取出黄竹马来,法力输入。
这马立刻原地体型变大百倍,化作普通马匹大小。
路野再次翻身骑上,马腹下竹片翻动,将他和马卷为一体。
他轻磕马肚,竹马立刻化作一道黄光,刷得遁走。
虚空银盘光照,千里夜行京城。
此去有仇报仇,杀闯破天,屠龙!
————
月色下,黑夜寂静,只偶尔有冷风刮过。
京城城墙上,守夜的巡逻兵丁打着瞌睡,脑袋一顿一顿,这都算勤勉的,有许多兵丁早就钻入城下兵洞中避风。
如今新皇一统北方,南方各地望风而降,眼看便要天下混一,便连最大的外敌大魏国也消停了。
这里是一国之都,什么人敢来打主意?
所以大家巡逻都只是走个过场,上面将领也不会太过于较真苛责。
那兵丁一点一点脑袋睡得正迷迷糊糊。
陡然间,他眼帘中似乎看到一道黄光如流星一般在城墙外一闪而过。
他猛得睁开眼睛,举起火把向下瞭望,外面黑漆漆一片,火把只能勉强照亮方圆丈许光芒,根本穿不透这浓重黑夜。
此时天空上乌云飘过,月色也变得模糊起来。
“妈得,眼花了……”他嘟囔一句,放下火把,闭上眼睛很快又进入梦乡,刚才他都梦到自己抓了一把豹子。
正要大杀四方,横扫桌上银钱,可不得赶紧入梦,说不定还能续上。
城墙下面,一身黑衣的路野收起了黄竹马,一路奔来,这马上镶嵌的灵晶他都换了许多次。
好在这马不愧是马家族长给爱子的逃命利器。
翻山越水如履平地,速度飞快远胜于宗师全力奔行。
若没有这件法器,他很难几个时辰便赶到京城。
如今是后半夜,正是人们最困的时候。
他耳朵抖动,耳窍谛听武技发动,城墙上有多少巡逻兵丁,有多少人入睡,有多少人还在按线路缓缓巡逻,立刻反应在他心中。
路野挑了一处城墙,身子一窜,贴在城墙上,使出游龙壁虎功,借着砖缝微微用力,便飞快游上了城墙。
巡逻官兵丝毫没察觉,一道黑影如风一般从城墙上飞过。
路野下了城墙,飞檐走壁,直奔城池中心奔去。
他真气充盈全身,落地无声,便是踩在破砖碎瓦上都毫无声息,身形如鬼魅般在京城屋顶上穿行。
过了片刻,他便看到了皇宫。
路野没有犹豫,故技重施,找了一僻静处翻了进去。
对于宗师来说,进皇宫不难,难的是刺王杀驾时如何应对周围的高手,以及最后撤退时如何面对御林军滚滚人潮。
他法力不足,一阶下品的符箓中仅能激发寥寥几种,而且他也顶多只能使两次符箓,还要留些许法力激活黄竹马。
所以,路野必须灵活机变,谨慎选择,若选错了,怕是个死。
入了宫,他目前仍使用武道真气。
好在天公做美,此时乌云遮月,给了他最大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