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各位,请出吧!”
“将此消息告诉蓝家众人。”
“愿意和我走的,还去东海;不愿去的,正好此楼船向北而行,就在黄沙山旧蓝氏族地下船吧!”
蓝五同等几个长老震惊,个个都傻了一般难以消化此消息,路野双袖一挥,一股大力袭来。
船舱大门打开。
几人身不由己被推了出去。
砰!
大门自动再关上。
蓝五同等几名长老互相看看,脸上震惊,不可置信,害怕,怀疑,惊惧等神色交替出现。
最后,终于有一位长老忍不住哭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
船舱内。
张存义心细发问,大哥是否如此摊牌太过鲁莽。
仔细考虑,刚才的话里面还是有很多漏洞的,当初大哥几人失踪是顶着蓝和马甲消失的,那修士拍到的留影石影像中并未拍到大哥本体身影。
这影像几乎大部分人都看过。
那大哥路野这个身份是怎么进入秘境的?
不进入秘境,又如何笃定蓝老祖陨落?
还有,大哥路野身份之前为掩人耳目,拜蓝老祖为师,不过筑基修为,连大圆满都未到,如何摇身一变就成了金丹?
要知道,那辜鸿羽也算天才,可在筑基大圆满一蹉跎就是五十年。
还有刚才大哥语气间,也并未表示出对“蓝师”的尊重,根本不像师徒,怕是比对待路人还要冷淡。
张存义掰着手指头道出一二三来,最后结论。
“大哥,不是三弟我挑刺。”
“而是仔细想,这话语确实禁不住推敲,有诸多疑点啊。”
路野毫不在乎挥手。
“弱者才需真相,强者只告知事实。”
“他们信不信,能不能自我说服,与我何干?”
“愿走的随他去,愿留的跟我走,去留随心。”
几人谈话间。
船舱外面传来哭声一片,声震云霄。
直哭了几刻钟后,那哭声才渐渐停歇下来。
很快。
外面蓝五同神识传音,求见路老祖。
舱门打开。
蓝五同及几名长老膝行入内,大礼参拜路老祖。
他们几人倒是迅速,头上腰间已绑了白色带子,鞋也用白布包好,换好了白袍,为蓝和穿上了迟到二十五六年的孝。
蓝五同抬起头来,两只眼睛肿得似桃子似的,先梆梆梆叩头。
“路老祖,之前吾等不识真面目,多有得罪,在此我等代表蓝家给老祖赔礼了!”
“如今蓝老祖不幸陨落墨竹秘境,我蓝家便断了顶梁柱,好似天塌下来。”
“吾等商量过了,从此蓝家愿追随老祖门下,攀龙附骥,永不敢背叛!”
“求老祖看在往日情分上开恩收留。”
说罢几人重重叩首,头贴在船板上,不敢再抬起来。
路野哈哈笑一声,随手一挥,便将众人都扶起来。
他闻言对蓝五同道。
“五同,你办事,我放心。”
“蓝家的事以后还是你管起来,你便做新任族长。”
“有本座庇护你们,便如之前蓝老祖坐镇一般无二。”
“退下吧!”
蓝五同身子一震。
他小心偷看路野一眼,对方语气腔调眼神都已不一样,但是如此亲切称呼和遣词用句,仿佛老祖生前一般在他耳边谆谆教导一般。
再想到二十多年前,老祖外出归来,前大长老蓝易掀起叛变,老祖从那时杀伐果断应对,干脆利索平定了叛乱,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自己也是从那时候受到老祖重视,大力培养,各种资源倾斜,直到成为筑基和族中第二人。
蓝五同不敢多想,再想下去就大逆不道了。
老祖死了,必须是成就金丹后死在墨竹秘境中。
以后,蓝家便是路老祖麾下忠心走狗!
他带领众长老梆梆梆叩头,又表了一番忠心,才退了出去。
等出了舱门。
蓝家核心圈子进入另一处船舱,设了感神符等符箓隔绝神识探查。
终于有长老忍不住吐口。
“我还是不甘心,老祖死得必有蹊跷,伱们就没什么想法吗?”
啪!
蓝五同直接反手给那长老一个巴掌,眼神凶狠,厉声道。
“蠢货,你想死就自己去死,别拉上蓝家陪葬!”
“不愿出海你就守着族地过日子!”他指着天空道,“人家没拦着你们啊!”
“你们还不明白吗?蓝家的天变了!你不跟着变,就只有一条死路!”
那长老双眼震怖,似不敢相信蓝五同敢打自己,嘴唇蠕动几下,终究还是低下了头。
船舱一路向北,路上除了龟旗变成了丧旗,满船白袍外,蓝家人并没闹出什么事情来。
很快。
楼船到了黄沙山内旧蓝氏族地。
早有几人在蓝五同安排下,奔下船去,带给此地族人两个消息。
一是蓝老祖陨落,二是路老祖撑天,然后要去东海三千仙岛给众人找一退路。
蓝氏族地众人不论仙凡哭声大作,声冲九霄。
一片哀哭声中。
蓝五同小心请示了路野。
只花了半个时辰,做一衣冠冢,带领族人草草祭拜下,便把蓝和老祖打发了。
裹了祠堂中历代先祖牌位,里面还加上蓝和这一块新牌子,还有几千族人有序登船。
族地中还有半数凡人不愿去东海洲,觉得路途遥远,谁知道那路老祖靠不靠谱,别把众人扔在荒岛上饿死。
不过他们中一个仙苗也没有,以后不能算筑基蓝家了,只算凡人蓝家。
楼船缓缓升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