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度笑了笑,解释道:“殿下不会忘了臣也是进过大牢的吧,当初还是殿下把臣从这大牢里给捞出来的呢。那牢头人不错,以前臣在里面的时候,对臣颇有照顾,今日碰见便闲聊了几句。”
朱标这才回想起来,那一夜韩度同样是穿着一身囚服,在谨身殿谈论宝钞的架势。
朱标没有想太多,随口问韩度对郭桓的看法,“你觉得郭桓这人如何?”
“不如何。”韩度摇头说道,见朱标定定的看着自己,韩度继续说道:“欺压百姓,盗卖官粮,死有余辜。”
韩度的话,好似在对郭桓做着最冰冷的判决一样。让朱标感到有些不舒服,于是便问道:“难道你就没有想过,郭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韩度摇摇头,说道:“殿下,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郭桓盗卖七百多万石官粮的。他的所作所为,都对得起他现在的结果。凡事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不管他郭桓原本是怎么想的,既然做了这样的事情,那剥皮萱草就是他的结局。”
朱标定定的看着韩度,忽然一声暴怒,喝道:“韩度!不是每个人都是你,不是每个人随便买下几座荒山,就能够变成石炭矿的。也不是每个人接受教坊司那样的烂摊子,不仅在短短时间内翻身一跃而上,还能够日进斗金的。你就不能有一点同情心?”
同情心?这玩意儿韩度在上辈子职场混迹的时候,早就抛的一干二净了。
“殿下此话何解?”韩度脸色一收,不明所以的问道。
“韩度,你说若是朝廷的俸禄足够官员养活一家人,是不是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人会贪墨了?”朱标眼睛里面有着一点微光,希冀的望着韩度。
韩度看了朱标的眼睛许久,最后还是摇头说道:“这是不可能的,只要还有一个官员存在,贪墨就不可能完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