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荆棘满地,身后便是深渊,又该往何处去?

夜风低语,皎月已爬上枝头,枭声阵阵,似鬼哭嚎。

“不争……何尝不是另一种争?”顾川没头没尾的低声呢喃,眼睛缓缓合上,不知是在思索,还是想休息片刻。

北蛮西域联合大军压境,北州雍州垂危,百姓已成鱼肉。

皇城除了下令派大军前往驰援以外,似乎和往常并无二致。

战火远在千里之外,还烧不到京畿之地。

顾川的生活依然平静,翌日早起便去了书院。

上午的课讲完之后,柳道州照常将几人聚在梧桐树下,只是这一次他没有授课。

贺松要走了。

他是雍州人,不远千里来皇城求学,才学了不久,便要离开。

“老师,学生要走了。”

贺松躬身一拜,道:“虽只短短几日,学生仍念老师教诲,若还有机会,定当报答!”

柳道州受了这一礼,拍了拍这汉子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学生且去,先生不求你报答什么,只求你能平安,莫要不回来了。”

铁塔般的汉子闻言已红了眼,只再深深一拜,而后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