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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园,这里是二皇子宇文宣为其门客所购置的一处隐秘宅邸,其中所居者,皆武道高手,当然,有时也会用来行些见不得光的秘事。

夜已深沉,四周皆已沉寂无声,唯独漆园密室中,灯火依旧通明,犹如白昼。

室内,一血人被牢牢绑在架子上。

哗啦一声,一盆冷水猛然泼下,他缓缓抬头,面容之上,伤痕交错,狰狞可怖。

此人前不久还在云良阁中与顾川争执,险些丧命于阿竹之手。

那时他身着锦绣,气宇轩昂,是二皇子手下的得力之人,而今,却落得如此狼狈不堪。

二皇子宇文宣背负双手,立于其前,眼中寒意凛然,冷声道:“诸葛先生,你何故要背叛本皇子?”

“咳~咳!”诸葛雄咳出血沫,身受折磨,已憔悴不堪,其声如野兽般嘶吼:“你疯了!”

宇文宣怒道:“是你疯了!你将本皇子置于何地?想来便来,想走便走,是谁给你的如此胆量!”

说完,他伸手一挥,旁人即刻递上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刀。

宇文宣轻轻弹了弹刀刃,刀身发出争鸣,他叹了口气道:“诸葛先生追随本皇子已久,本皇子实不忍杀你,本皇子知你必有苦衷,只要你肯说出背后指使之人,本皇子便可放你一条生路。”

“没有人指使我!”诸葛雄咬牙道:“殿下,还请看在我跟随您这么久的份上,听我一言,造反之事绝无成功的可能,此刻收手,尚为时不晚!”

“你懂什么?!”宇文宣狰狞怒吼,打断其言,手中长刀已架于诸葛雄脖颈之上,“父皇已选定宇文裕为储君,本皇子已成一枚弃子,此时不争,难道要待父皇为宇文裕扫除一切障碍,再成为其登上帝位的踏脚石吗?”

诸葛雄仍试图劝谏:“殿下可效仿大皇子宇文宏,前往封地,再寻良机,总比如此冒死一搏要好得多!”

“呵呵!”宇文宣根本听不进去,他止不住地冷笑:“你莫非将本皇子视为宇文宏那般废物?”

他本来将此事透露给宇文宏,就是欲使其成为出头之鸟,届时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稍作谋划,再将宇文宏除去,这皇位便唾手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