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北蛮刚刚大败于我朝安北侯之手,此时若轻易派遣公主前去和亲,无异于向他们示弱,有损我国朝威严。”

“此风不可长,否则他国亦会效仿,视我大衍为软弱可欺。”穆文林坐的笔直,神色凝重,一字一句地阐述着联姻的利害关系。

宇文元朔闻言,轻轻摩挲着手指,若有所思地问道:“若是逼急了他们,他们再度派兵南下,我朝边境岂不是又要陷入战火之中?”

他担心的正是这个,北蛮地处北境,那里到了秋末就已经寒冷无比。

往常北蛮都会备好过冬的物资,但今年接连发生了这么多大事,他们早就元气大伤。

过冬的物资不够,那就要继续南下劫掠,否则这场寒冬将会让他们死上许多人,这远比战争都要艰难。

如今雍州还在打仗,南边刚刚稳定下来,如果北州再来一次,大衍也很难承受了。

这些问题,身为相国的穆文林自然也想到了,但他却仍然保持之前的想法,斩钉截铁地回答道:“那就再打一次,而且要打得他们心服口服,彻底将他们打痛,让他们知道我大衍的土地不是那么好践踏的!”

“陛下,和平,应当是通过实力来争取,而非屈尊降贵。”

前陈为何灭亡,因为他们时常派公主去周边和亲,这样以牺牲女子换取来的和平,犹如空中楼阁,顷刻就会坍塌。

只要国朝一朝显弱,四周环伺的群狼便会立刻反目,也许还会一拥而上,蚕食国土!

唯有铁蹄和利剑碾过,他们才会怕,才会真正臣服!

宇文元朔沉默片刻,目光深邃,似乎在权衡利弊,最终,他缓缓开口:“既然此事不可行,那就想个办法,合理地让他们放弃这个念头,既要维护我朝的尊严,又不能让边疆再起波澜。”

穆文林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道:“陛下,臣有一计。”

“且说来听听。”

“我们不妨举办一场文会,邀请北蛮使团参与,我大衍文道昌盛,想要娶我朝公主,也当是要有非凡的才学才行!”

宇文元朔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北蛮未经开化,你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穆文林摇了摇头,眼中闪烁着狡黠:“陛下,咱们大衍什么时候不欺负人了?”

“哈哈哈!”宇文元朔闻言,悠然一笑,眼中满是赞赏:“说得好,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办吧。”

说完,他又接着道:“不过,边境互市的事情还是可以谈一谈的,他们的良马和牛羊也是我们所需要的,北州元气大伤,雍州也被战乱所扰,正是需要休养生息的时候,开通边市有利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