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花老王爷叹了口气。
他望着眼前的虚空,眸光里透着云芷看不懂的神色。
“你祖父当年,的确是……冠盖满京华,可惜……”
可惜,裴家出事后,皇上在不允许旁人提及,就连十二年前裴家那场叛国通敌的大案里,也没有祖父的名字。
云芷心里好似被人倒了一整坛子的陈年老醋,酸的她一句话也说不出。
花老王爷唏嘘道:“若你祖父尚在,你在这京都里,定是个比儿郎们,还要耀眼的存在,可惜……”他又是叹了口气,看向云芷道:“这般也好,有些东西,得之,未必是幸事。”
“多谢王爷教诲。”云芷起身致谢,抬眸看向花老王爷时,忍住眼泪开口:“老爷子,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见她改了称呼,花老王爷看向她的眸光深了几分,但,却没有拒绝。
云芷轻轻吐声,“我想问,十二年前那场轰动全国的镇国公府……通敌叛国案……”
--
亥时末,大雨停歇,云芷摘下兜帽进了院子。
听雨上前低声回禀:“小姐,人已经送出去了。”
“那就好。”云芷低垂着头,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听雨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递给云芷:“这是她临走时,给小姐的信。”
云芷应了声,接过信打开瞧了瞧,眉眼弯了几分,而后便将信收了起来。
-
翌日,青梅进来侍候云芷梳妆时,眉眼间带着化不开的担忧,但见云芷还是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不由叹了口气,“小姐,这样,真的能行吗?”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云芷自己动手画了眉,透过铜镜看着青梅道:“青梅,你若把什么事情都摆在脸上,可就太容易被人看出来了。”
青梅身子一僵,须臾垂眸,“小姐,我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