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芷没想到谢庆兰这么急着见自己,更没想到她会选择在驿站外见自己。
云芷抵达时,一眼便瞧见站在溪水边的谢庆兰。
彼时,她已然脱了披风,只穿着一身黑红相间的衣裳,这种配色让她整个人看上去讶异而沉闷。
和清立在一旁,瞧见侍卫领着云芷过来,便上来见礼。
“云小姐来了。”
云芷应声,看了一眼谢庆兰的背影,低声问:“和清姑娘,不知郡主寻我何事?”
“奴婢……”
“她不知道。”
和清才刚一开口,谢庆兰便转过身来,一张脸清冷又不耐地看着云芷。
“郡主的耳朵,倒是好的很。”
云芷展颜一笑,大大方方地走了过去。
和清则垂首立在原地。
云芷一路走过去,却并未给谢庆兰行礼。
“怎么?”谢庆兰不悦地皱眉,“乌寒一行,是给你镀金了吗?”
云芷晓得谢庆兰这是在责怪她没给自己行礼,却也不急,只笑着福身见礼。
谢庆兰冷哼,“看来是乌寒太冷,把你脑子冻坏了。”
“哪儿能啊!”云芷笑意绵绵,“我若真的脑子坏了,就不会为了郡主,着急忙慌地往回赶了。”
谢庆兰冷哼,看着她的眼神仿佛再说“你看我信不信你的鬼扯?”
云芷也不废话,只从衣袖里掏出一个黑色小瓷瓶来。
“你又想干什么?!”
见云芷拿着瓷瓶朝自己走来,谢庆兰脸黑了一瞬, 下意识地想后退,但又生生忍住。
她可是谢庆兰啊!她怎能让云芷轻看她!
“郡主误会我了。”
云芷后退了一步,与谢庆兰拉开了些距离,垂眸看着手中的瓷瓶道:“当日给郡主下毒,实属无奈之举,但,归根结底,我与郡主都有错,我下毒,也仅仅是为了自保,并非是想谋害郡主。”
“再者,我离开时,也偷偷将每月的解药交给了郡主,之所以那般,是因为咱们行路匆匆,我实在没法子做出最终的解药,此番,这解药也是在乌寒做出来的,而且,千辛万苦,只做出了这么一份。”
——言外之意,给你下毒,并非本意,实在是一时上了头,但也害怕伤了你,所以临走前给足了定期的解药,但去乌寒时,还是记挂你,是以,一有机会便特意做了最终的解药给你。
——而且,只给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