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见他跪下行礼,谢崇眸中浮现一抹满意,放下手中的东西,很是赞许地看向他道:“你一路辛苦,起来吧。”
“是。”
男子起身,露出那张俊朗且坚毅的面容来。
“冬日严寒,你这一路赶来,想来,是受了不少苦。”
“儿子不苦,多谢父皇关爱。”
谢崇满意地点了点头,示意内监搬来凳子,让谢骞落座。
“多谢父皇。”
谢骞谢恩坐下,谢崇又叮嘱内监将早就备下的姜汤端上来,这才面容慈祥又温和地看向谢骞。
“说来,你在泉州镇守,也有五年了,去岁除夕前,听闻你受了重伤,不知,眼下可好了?”
这话,若是被寻常人听到,定是会想:去年除夕前的事儿,到今年除夕后才问,时隔一年多,若 不好,定早就没了的;而眼下能好好地站在他面前,也定然是好了的。
可,因着问话的人是帝王,是以,无人敢置喙。
“回父皇,已然好了。”谢骞言简意赅,一句废话也不多言。
自谢骞幼时,谢崇便知晓他是个话少冷清的性子,是以,同他说的话并不多,再加上他的出身……是以,莫说是他,饶是后宫其他人,同他说的话也不多。
而他,也算幸运,虽出身低微,但因着受太后和温皇后的照拂,倒也没吃什么亏,只是后来,长到十五岁那年,因着东边战事,他突然请命跟随,谢崇这才又记起这个孩子来。
也因着好奇和有趣,答应了这个孩子。
那一战,因东篱在大安东部边缘,故意挑起战事而起,但,因着朝中无人可用,只得让武将出身的蒙斌领兵而战。
谢骞则因着谢崇的允许,混进了队伍内。
蒙斌心知谢骞是皇子,本不想他身处险境,是以,并不让他下战场,却不想,谢骞不愿日日在营帐内偷安,竟偷偷换上普通士兵的衣裳,混进了先锋队!
而那一战,是蒙斌去到战地后,打的最好、也是最漂亮的一战!
而他们,之所以能打这么好,全是因为谢骞在先锋队里,一马当先,挑了敌人将领的首级!
那一战,距今,已然有八年,可谢崇想起这件事时,还是止不住地唏嘘感慨!
他想,在他为数不多的孩子里,唯有谢骞一人配做他的孩子!
可惜他……毁在了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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