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权柄,也没有能掌控皇帝的东西,甚至……她连自己唯一的女儿都没能保住……
可,饶是如此,她也还在拼尽全力地保住她……
祖母啊,你看,太后娘娘真的是很好很好的人,可她这么好的人,为什么也会这么伤心,这般不幸呢?
深宫寂寥,冬夜肃杀,无人能给出答案。
而那些痛入骨血的过往,也只能在寒风中,深藏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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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出嫁,程序繁琐,云芷几乎彻夜未眠,刚送走来教导她礼仪的嬷嬷,负责伺候她熟悉更衣的嬷嬷便带着一十几个宫女走了进来。
因着是喜事,宫女们特意换上了红色的外衫,头上也都绑了红色的头绳。
她们手中端着红色的托盘,托盘上摆放着嫁衣、头面、绣鞋、盖头,等一些列物件。
云芷彼时疲惫至极,见状眉头狠狠突突了几下,可,她一个皇帝义女,让她从宫中出嫁,已然是恩赐,她哪儿还能有所不满?
是以,云芷强撑出温和笑意同那嬷嬷寒暄了两句,又叫若雨给了赏钱,而后,强打起精神开始梳洗……
彻夜未眠的结果是,等云芷盯着厚重的头冠,盖着大红盖头,坐上马车时,困得眼睛都在抽痛。
但好在,她在宫中时,一直偷偷用银针给自己提神,这才能打起精神,完成那些繁琐礼仪。
直到她坐到花轿中时,才能放松一些,但,也只能浅浅松口气。
毕竟,世子府内,还有场硬仗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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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的莲儿,却没有云芷的心情这般平静,她脸色苍白,双目通红,她穿着一身嫣红色嫁衣,憋着嘴,小声啜泣道:“凭什么?凭什么她能穿正红,我只能穿嫣红?凭什么她的嫁衣绣牡丹,我的却要绣月季?凭什么他有世子迎亲,而我只有喜婆来迎啊,凭什么啊!”
谢庆兰坐在桌边,左手端着一杯茶盏喝茶,闻言拧着眉头望过来,冷声道:“因为她是公主,你不是。”
“可……”
莲儿有一瞬的哑然,紧接着却是道:“可世子哥哥喜欢我,不喜欢她!”
“那不重要!”
“再者,谁告诉你,裴煜不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