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云芷点头，起身便要寻笔墨纸砚，可在房内环顾了一圈，也没发现笔墨纸砚的踪迹，只得无奈走回来，摊手道：“我说，如果我口述，你能记得住么？”

花赫哼了声，笑了。

“你觉得呢？”

“那算了。”云芷摆手，“等回头我写好方子，叫人给你送去吧。”

“也成。”

花赫点了头，闭着眼睛揉了会儿眉心，方才慢悠悠道：“他二人这般行事，你难道就不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

花赫愣怔，错愕地抬眸看向她，见云芷果然一点儿伤心模样都没有，心下满是狐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云芷看了半晌，方才自我怀疑道：“难道是我想错了，你其实……一点儿也不喜欢那病美人？”

云芷闻言咧着嘴笑了，歪着头反问道：“喜不喜欢的，重要吗？”

花赫被他问住了，好一会儿才道：“难道不重要吗？”

云芷未答，只道：“花赫，于你而言，你觉得活在这世间，最重要的事，是什么？”

许是因为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也许是因为，昏迷了太久，一时间想不起来，花赫茫然了好一会儿，都没做出回答。

“是家人吗？”

花赫缓缓点了点头，又缓缓摇了摇头。

云芷又问：“是权势吗？”

花赫“切”了一声，十分嗤之以鼻。

“是爱情吗？”

花赫摆手，“不至于。”

云芷笑了，“你看，你自己都不觉得爱情是这世间最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会觉得，爱情与我而言，十分重要呢？”

“我以为……”花赫话说一半，卡了壳，“你看，你都说了，是你以为。”云芷耸了耸肩膀，“你如此以为，不过是觉得，自古以来，女子都陷于情爱之中，为了男子要死要活，又或者妻妾相争，可是花赫，女子相争，一定是为了男人吗？”

“不然呢？”

云芷摇头笑了，“你觉得，后宫的妃嫔一定是爱皇帝，才明争暗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