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裴煜没同云芷说话，而是望向了乘风。

“你可知，西梁瘟疫具体的症状，以及，他们的施救措施？”

乘风闻言咧嘴一笑，从怀中摸出一张纸递了过去。

“我怕我说不清，都记下了。”

裴煜接过纸张看了一瞬，便递给了云芷。

“你看看，这上面的病症，你可曾遇到过？”

云芷接过，微蹙着眉头，认真看了起来。

“如何？”

见她眉头不展，裴煜轻声询问。

云芷看完上面的字，冗长地吐了口浊气。

裴煜一双眼眸紧张地望着她，便见她看向乘风，问道：“你在西梁王庭，可曾查到这病的具体来源。”

“这倒没有。”

乘风摇了摇头，道：“这病的来源，众说纷纭，目前，流传度最广的，有三种说法。”

“一种是，这病来源于一个专门研制蛊虫的地方，那里的人，大多住在山上，只有一些厉害的人家住在山下，他们长年累月以研制蛊虫为生。”

“但，今年，他们研制了一半的蛊虫跑了出去，咬死了一只小鹿，那小鹿中了蛊毒后，死在了一处温泉里，时间久了，和温泉相互作用，便成了瘟疫，先是感染动物，而后通过动物感染人，这才弄成了现在的局面。”

“第二种说法就是，这病，最初是从西梁极为穷困的地方传出来的，那个地方的年轻男子都出来打仗了，家里只剩下一些老幼妇孺，那些人，因穷的厉害，时常吃不上饭，因着长期挨饿，那里的人，各个皮包骨头，看着很是可怖。”

“可，屋漏偏逢连夜雨，那里的人，今年遭了灾，粮食全被老鼠给吃了，他们没得吃，就只能把树皮啊、草啊什么的都给吃了，实在没得吃，就、就……”

“就怎样？”

见乘风吞吞吐吐，裴煜拧着眉头询问。

乘风小心翼翼地看了云芷一眼，又为难地望向裴煜，似乎在犹豫该如何说。

然而，还不等他开口，云芷便出了声。

“是易子而食吗？”

乘风身子一僵，很快便低下头去。

“是。”

“……”

“还有呢？”沉默了一瞬后，云芷再度发问。

乘风低着头小声道：“等孩子吃完了，就吃老鼠，吃蛇，吃着吃着，就吃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