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

“嗯？”

谢骞抬眸看她，神色异常平静。

云芷心下叹了口气，“若真坐下此事，皇兄只怕，是无缘皇位了。”

毕竟，那些承诺，都是要当了皇帝后才能兑现的，而此事的解法，便是谢骞，做不了皇帝。

难得地，谢骞扯着一边的嘴角，如八月晚风一般笑了。

“皇妹是觉得，我有心皇位？”

云芷没有直面作答，只道：“皇兄是何想法，我不知，但，我在西北时，常听人说，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

“哈哈哈哈……”

谢骞放下墨石仰头笑了起来。

讲真，这还是云芷认识他以来，头一回见他这么笑。是以，心下又惊又诧，便端坐着、望着他没有出声。

直到谢骞笑完，低头看向她。

“皇妹是觉得，我从年幼从军，到如今镇守泉州，做所一切，都是为了那个位置？”

云芷有些哑然，嘴角动了动，没出声。

谢骞那双深邃眼眸里，却透出悲凉来。

“皇妹是觉得，京都那座不知道死了多少人的皇宫，是个人人都爱的好去处？”

闻言，云芷蓦地想起自己见温皇后最后一面的场景，脸色一白，下意识地摇头。

“你看，你也觉得那不是个好地方，所以……”他看着云芷，语气悲戚，“不管你信与不信，我所做一切，只是，想离那个地方远一些。”

远一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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