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让儿子知道她买凶杀人,触犯律法,捅出了更大的篓子,他说不定会直接砍了她。
也罢,牺牲福嬷嬷就牺牲福嬷嬷吧。
她一死,柳家庄的案子就彻底成了死局,姓云的那贱民永远也洗刷不掉身上的罪名,只能被问斩。
“好,好吧,娘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裴玄掀开被子下地,视线扫过绑在身前的右臂,眼里的阴鸷越来越浓烈。
“裴韵那边安排得怎么样了?可有送去玉春楼?”
徐氏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压着声线道:“云氏派了不少人保护她,我这边一动,她那边就会收到消息。”
裴玄微微眯眼,眉宇间闪过一抹森冷的杀意。
“那就将府里所有可疑的人全都除掉,然后再悄悄将她送去玉春楼。”
话落,他将随从石岩喊进来,让他调出所有的暗卫清理国公府的门户,但凡可疑的,一个不留。
“我倒要看看这裴家究竟谁说了算。”
“……”
…
永宁侯府。
云卿坐在窗前,手里拿着一块天青色的布料在缝制。
眼看天色就要暗下来,她缓缓停下手头的活计,探头问廊下的青兰:“阿铮还没回来吗?”
青兰摇了摇头,“没呢,姑娘不必担心,有余掌柜陪着他,他不会有事的。”
云卿抿了抿唇,收回脑袋继续缝制手里的衣袍。
可刚穿两针,心里那股浮躁感又涌了上来,这一走神,针头便扎进了指腹,疼得她惊呼出声。
青兰急忙走进屋子,拿来药膏给她涂抹。
“姑娘的绣工精湛,奴婢已经很久没见您扎过手指了,今儿个是怎么回事,为何一再的出错?”
云卿有些颓废的往引枕上靠,闷声道:“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心神不宁的。”
青兰眨了眨眼,噗呲一笑,“原来是相思病犯了,这奴婢可帮不了您,解铃还须系铃人嘛。”
说完,她将榻上散落的针线全都收了起来。
云卿盯着篓子里的天青色布料瞧了片刻,冷不迭地问:“他昨晚换下的衣物放在哪儿?”
青兰自然知道她口中的他是指谁,也知道她想做什么,强忍着笑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