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安国公便从值房赶了过来。
“老臣参见陛下,不知陛下急宣老臣所为何事?”
萧痕已经坐回御案内,捞起桌上的一本奏折扫了两眼后,淡声问:
“私放印子钱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了?可以着手去办了吗?”
话落,他又压着声线补充,“最近江南水患严重,朝廷急需赈灾的银子,便从此案着手,让那些世家补齐这个缺口。”
安国公急忙颔首应是,“所有涉案家族的证据全都掌握了,就等陛下做最后的裁决。”
萧痕点点头,开口道:“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先从庆国公府开始。”
安国公嘴角狠狠抽搐了起来。
他严重怀疑陛下这是在公报私仇!
庆国公府是最后一个放贷的,怎么也轮不到他第一个遭殃。
如今帝王指名道姓,还不是因为看上了人家夫人,想要尽快将这个家族摁死在砧板上,好早日抱得美人归么?
“是,老臣马上着手去办,陛下确定要罚他们三倍银钱吗?”
萧痕将手里的折子扔在桌面上,似笑非笑地问:“怎么,程爱卿觉得三倍银钱过多?”
安国公连忙叩首,“他们搜刮民脂民膏,然后又将赃款以高额的利息放贷出去,其罪当诛,
陛下仁厚,不罢他们的官,不夺他们的爵,只让他们将不义之财都吐出来,何谈过多?”
萧痕轻嗯了一声,“去吧,带上御林军,若他们不配合,直接下京兆府大牢。”
“遵旨。”
目送安国公退出去后,萧痕再次唤来冥起,淡声吩咐,“将此事告知她,让她做好准备。”
说完,他沉默了片刻又补充,“朕不许她在庆国公府过夜。”
“是。”
…
庆国公府。
云卿从马车内下来,站在陈旧的石阶处仰头望着眼前这座生活了三年的府邸,只觉恍如隔世。
她倾注了无数心血的地方,最终给了她致命一击。
裴家那对母子啊,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徐氏闻讯赶来,见到云卿的那一刻,如同疯子似的朝她扑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