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吃喝嫖赌,无恶不作,这把刀今天可以割杨家一把,明日就能掉到任何一家的头上。
杨清婉这番话像是一盆冷水,浇灭了所有人的侥幸。
是啊,谁家没个女娃,今日他敢纠缠杨清婉,明日保不准是谁了!万万不能再纵容他!
突然,人群里有个戴着绢花的姑娘,往刘二头上使劲丢了一颗石子。
砸破了额头,刘二恶狠狠地盯过去。
阿娟气得身子发抖,指着他的鼻子骂道:“狗杂种!你强抢我丈夫的银子,还打断他的腿,你怎么不去死!”
就因为阿娟丈夫有些瞧不起刘二,刘二就找了一帮人打断了他的腿,现在还在炕上养着呢。
一提起这事,村里人也像点燃了导火索,群情激愤起来,拳头纷纷往刘二身上砸。
“让你偷我家的钱!我辛辛苦苦的……攒了那么久……”
“王八蛋!不干人事!”
“天天拿别家的米面针线,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刘二根本不屑一顾,他仗着在城里有点势力,在乡里作威作福惯了。这帮农人,在他面前都是绕着走,谁也不敢惹。
大家看着刘二满不在乎的样子,下手更重。
打都打了,还不如打重点,出出气!
见众人来真的,刘二被打得跪地求饶,喉咙里啊啊地叫着,鼻涕眼泪在脸上糊成一团。
杨清婉见差不多了,清了清嗓子喊停,对各位乡亲分析道:“偷盗之罪,轻者刺字,拘役三年,重者流放。而这轻重之间,就看他偷了多少。”
拘役几年又如何,要是刘二回来,村子就真是永无宁日了。
众人相互看一眼,干脆将刘二偷的东西累计起来,怎么说也足够他流放出去了。与其惴惴不安,还不如直接将这害人精逐出村去!
也有人胆小怕事,嘟囔着:“刘二有一伙子道上混的兄弟,万一来寻仇,这不是没事找事么?”
杨清婉斩钉截铁地回说:“真的有人来,那就由我一人担着!绝不会连累各位!”
此言一出,也没人再有意见。
大家赶忙收拾起刘二,杨清婉找了个眼熟的婶子,请她去通知吴氏几个人回家,照顾下受惊的小梅。
然后选了几个稳重的叔伯,一伙人坐着驴车,押着刘二,浩浩荡荡地就到了县衙门口。
只见杨清婉下了车,拿过鼓槌,就击响了高悬的告状鼓。
县令升堂,一看是个女娃,旁边押着个男人,被打得看不清模样。
钱知县拍了惊堂木,疑惑问道:“就是你击鼓?”
堂下的女娃看起来年纪不大,腰背挺得很直,有一种难得的不卑不亢的气度。
“正是民女。民女状告同村村民刘二,偷窃家中财物,还要谋财害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