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头即使到了城头，仍然不忘为孙参将说好话。龙门关能布防得这么严密，似乎都是孙参将的功劳。

其实这也不过是他恪尽职守而已。但就是这四个字，古往今来又有几个官员做得到？

因为战事暂停，城头上士卒不多，不过是些值守军在巡视。只不过一抹红色身影却是吸引了陆美玉的目光，竟然有个十四五岁的少女在摆弄火炮。

郑老头顺着陆美玉的目光看去，眼角不由抽搐，赶紧慌乱的跟她解释。

这年头合格的炮手极少，这些边关的操炮手，有不少都曾经是京城神机营的老兵。只不过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神机营做为京营精锐部队，这些年又少参加战事，因此有不少权贵子弟钻营。反倒是将些立过功的老兵排挤到边关。

不过歪打正着，边关也确实需要这些熟练炮手。

因为郑老头日常负责维护火炮，自然跟这些炮手熟识。尤其和一个叫霍保的老兵，在京中便熟识。

而霍保有个女儿，可能受他影响自小便喜欢这些火器，正是眼前在摆弄火炮的红衣少女，她叫霍灵儿。

火器向来是朝廷严密管控的武器，甚至重要性如今已经超过甲胄、弩机。这霍灵儿又不是军中士卒，哪有资格操弄军器？

何况还正好被陆美玉这个参将夫人，抓个正着。大冬天的，郑老头脸上却流出汗来，只因他想出声提醒，却被陆美玉阻止。

霍灵儿鼓捣得认真，倒没发现有人站在背后，仍然卖力的拆卸子炮。

这是一台轻型速射火炮。母炮便是炮筒，子炮类似炮弹。这种火炮在本朝边关各城很普遍，口径小威力不大，属于近距离支援火炮。

这霍灵儿卸下了子炮，又开始准备将子炮也拆散。

“霍丫头，快住手，这是你能玩的吗？”郑老头看得心惊肉跳，实在忍不住，忽然出声阻止道。他实在怕这小丫头干出更荒唐的事。

“啊！郑阿爷，你怎么走路不出声的，倒唬了我一跳。”霍灵儿惊得差点将手中的子炮扔出去，猛的转身见是郑老头才放下心，拍拍胸膛嗔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