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只道是寻常。
等菜上齐了,宋槐扶着何阿姨在餐桌旁落座。
何阿姨照例询问近况。
宋槐逐一回答,基本报喜不报忧。
饭吃到一半,何阿姨突然说:“瞧我这个记性,有件事儿刚刚就想跟你说来着,转头给忘了。”
宋槐笑说:“没关系,您现在说也不算晚。”
“在你来之前,我给朝泠打过电话,听他语气不对,估摸是生病了。”
宋槐捏着汤匙的右手悬在半空,“……您知道是什么病吗?”
“他跟你一样,不好的事从不跟我讲。”何阿姨叹息一声,“我是想着,晚些时候给他炖一锅补汤送过去……只是家里现在食材不全,得等你余叔买回来才行。这里平常就我们两个人住,单单解决一日三餐,也就没备太多吃食。”
后面何阿姨又说了些什么,宋槐没心思再听,勉强维持着思绪一一应对过去。
吃过午饭,在沙发上坐了会,莫名有些如坐针毡。
原打算去院子里瞧瞧连串的刺槐花——她从未真正亲眼见过正值花期的刺槐树全貌。
来之前明明满怀期待,眼下竟也失了兴致。
没碰搁在茶几上的水果和饮品,也不准备继续等余叔回来,跟何阿姨告完别,拿起玄关柜上的车钥匙,去前院取车。
彻底反应过来时,已经将车开往去段朝泠住处的必经之路。
很长时间没有过完全不做斟酌的冲动行事,险些被盲目冲昏头脑。
到了楼下,那份迟来的犹豫涌上来。
在车里坐了片刻,宋槐点亮手机屏幕,给段朝泠发了条消息。
——在家吗?
一分钟不到,段朝泠的语音通话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