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陈鹤描述得很仔细。
但是南岛还是令他很失望的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听到。”
陈鹤从扫把上抬起头,无奈地说道:“那好吧,可能是我昨晚做的那个梦导致的幻觉吧。”
南岛本来都要走出去,又回头好奇地看着陈鹤问道:“什么梦?”
陈鹤歪着头想了很久,说道:“就是梦见自己莫名其妙跌入了一条很大的河里,河水很冰很凉,我想游出去,但是怎么也游不出去,然后我就大声的叫啊叫啊。”
陈鹤说着就停了下来,顿了好一会才说道:“然后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于是草为萤这个倒霉少年就来了,坐着他那个酒葫芦当船,就在我旁边转来转去,然后还一直笑着,问我去不去老狗镇。”
“.......”南岛大概明白为什么陈鹤会做这个梦了。
估摸着还是因为被草为萤骗了,心里不开心,念叨了一晚上,于是就连做梦都是去不去老狗镇。
二人正说着,草为萤却是在竹林小道上喝着酒回来了。
“你们在说什么?”草为萤塞上酒葫芦,歪头看着神色古怪的二人问道。
陈鹤握着扫把走了过去。
草为萤下意识地往旁边躲了躲。
“所以到底需不需要喊那一句话。”陈鹤揪住了草为萤胡芦系带。
草为萤笑眯眯地说道:“当然需要啊,我知道了,你肯定觉得是我在骗你是不是?”
“难道不是吗?”陈鹤想着自己大半夜在那里喊我要去老狗镇就觉得羞耻。
草为萤很无辜的说道:“但是这是你的问题啊,我当时问你取啥名,你自己说叫老狗镇,你要是像南岛一样取个天上镇的名字,你看是不是正常多了?”
陈鹤愣了一愣,然后在心里默念着我要去老狗镇与我要去天上镇。
好像确实是这样。
一时间倒没有好意思继续揪着草为萤的胡芦了。
草为萤看着陈鹤说道:“所以你要不要改个名,比如老猫镇确实比老狗镇要好一些。”
陈鹤叹息了一声,说道:“算了算了,已经喊习惯了。”
南岛在一旁笑呵呵看着,而后沿着小道往外走去,说道:“也许是更喜欢狗。”
“......”
草为萤看着南岛问道:“你要去哪里?”
“去城里逛逛。”
......
南岛背着剑出了门。
看着不复往日繁华的南衣城,倒是有些不适应。
抬头越过那些沉寂下来的青檐看去,那些高高的城头之上已经沾满了岭南剑修。
偶尔便有剑光穿梭着,但是并不急迫。
南岛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闻到了包子的味道。
然后想起了那个有些莫名其妙的女子剑修,好像是叫啥,陆大大还是陆小小来着。
南岛当时光顾着啃包子了,没有很注意听她说自己叫啥了。
后面在城头上也没有看见她了。
不知道去哪了。
南岛想到这里的时候,却是有些沉默。
小小的人啊小小的人啊。
但他也没有因为这些许的触动便决定走上城头去,只是背着剑在街头河边缓缓地走着。
因为人们都躲在家里,或者出城往北而去了,是以街上并没有什么人。
连带着鼠鼠的生意也不是很好了,泊着小舟,在河边发着呆。
南岛也没有去打扰她,鼠鼠的心情确实好不起来。
虽然她已经接受了柳三月已经死了的事实,但是那一文钱的故事却是很难释怀。
南岛离开了那里,在城中四处漫游着。
南岛走了一阵,却是突然在前方不远处看见了一个略有些熟悉的身影。
明先生?
他不是与谢先生他们在城东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南岛有些好奇地看着那个身影,明先生正提着一壶酒,壶边挂了两只酒杯,在街边缓缓地走着。
南岛想了想,既然遇见了还是去打个招呼。
毕竟当初明先生也对自己表达过善意。
“明先生。”
南岛背着剑走了上去,叫住明先生,待到他转身之后,行了一礼。
明先生看见南岛,倒没有很惊讶,或许是性格如此,只是平静地说道:“你怎么在这里?”
南岛轻声说道:“在院里待着有些闷,出来散散心。”
明先生点了点头,却也说道:“尽量还是不要出来,和其他学子一起待在院里便好。”
南岛见明先生神色里有着明显的离去的意思,犹豫了少许,问道:“先生这是要去哪里吗?”
明先生沉默了少许,低头看着手里的酒,缓缓说道:“有个许久未见的人,今日正好见一见。”
明先生大概误会了什么,看向南岛说道:“要一起去吗?”
南岛最开始还不明白明先生为什么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直到他看见明先生身上的那身巫袍时,才反应了过来,行了一礼说道:“先生误会了,我自然不会怀疑先生的态度,刚刚也只是看先生有些行色匆匆的模样,才问了一下,确实不好意思。”
明先生看着眼前撑着黑伞的少年,却也是少见的笑了笑,说道:“你也去一趟,也许确实会好一些。”
南岛疑惑地问道:“为什么?”
明先生轻声说道:“因为我要见的人,是个南楚灵巫,有第三人在场,才好让世人知道我光明正大,别无他想。”
南岛倒是愣了一愣,看着明先生,又想起了当初二人说过的那些东西。
明先生显然对光复巫鬼神教的荣光并无兴趣。
可惜南岛对于巫鬼之道也无兴趣。
明先生见南岛长久沉默,又问了一遍:“你觉得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