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路舟雪顿了顿,他点了点叶云洲被他插入冰锥却只留下了一点水渍的额头,“你脑袋里的东西,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路舟雪说完松开叶云洲被他扔到地上,这时感觉到牢门被打开的的卫如戈也带人姗姗来迟,然后看到监牢里的画面就都愣住了,他看了看脸上图腾未消的路舟雪,就看了看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的叶云洲,一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最后他还是问路舟雪:“师兄,你如何在这?”
路舟雪摸出手帕慢慢地擦干净了手指,漫不经心道:“他想跑,还欲叫你师尊白忙一场。”
虽然话说得言简意赅,但他脸上镇妖痕的图腾在场修士却是都认得的,稍微一想便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卫如戈闻言直接踢了叶云洲一脚:“你这老鬼,关着了都不安分,找打是么?”
险些叫叶云洲跑了,卫如戈自觉是自己的疏忽,一边骂叶云洲,一边叫人加强了监牢的戒备,路舟雪转身要走,他连忙追上来:“师兄去哪?我送你呀。”
“我回凤凰台,你还有要事,不必相送。”路舟雪婉拒道,闻言卫如戈有些失望,却还是扬起一个笑容道:“那师兄再见,有空记得看看师尊!”
孔雀如今也已正式入剑门,他和萧风灼已然教不了多少,百里长情剑道第一人,又是那丫头的师祖,由他来教最为合适,婴儿即便卫如戈不提,路舟雪也要到百里长情那去一次,自然应道:“会的。”
卫如戈走后,路舟雪一个人慢慢地走在回凤凰台的路上,先前见到的和他一模一样人重新献身,幽魂一般飘荡在路舟雪身前,似笑非笑地瞧着他道:“我还以为你会杀了他。”
“若是轻易妄造杀孽,岂不是如了你的愿?”路舟雪冷冷淡淡地反问道,那抹幽魂耸耸肩,飘到他肩膀上坐着,墨黑的头发垂下来,像索命的恶鬼:“变成我有什么不好?他可也是邪灵。”
“你和他如何能一样?”路舟雪抬手把他从肩上扫落,对他的话习以为常到已经无动于衷,“先前不见你,如何现在又跑出来了?”
“岁杪,俗世里当了几天人,总不至于什么都忘了吧。”邪灵飘到他面前,拦住了路舟雪的去路。
“行了,你滚一边去。”路舟雪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邪灵也冷笑一声,消失前留下一句话:“下个月,中元节。”中元节,路舟雪一怔,随后反应过来,原来又一年过去了。
萧风灼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路舟雪,眉头皱得死紧,从北都庭的监牢里出来后,对方自言自语了一路,他的修为比路舟雪低,却愣是没有被发现,路舟雪有多松懈可想而知。
路舟雪回了凤凰台,不想却没见着萧风灼,孔雀在庭院里支了一张小木桌,正捧着一本剑诀读呢,见路舟雪回来,脆生生地喊了一声“娘亲”,路舟雪应了一声,问道:“你阿灼哥哥呢?”
“小勺说他出去找娘亲了。”孔雀道。
这倒是有可能,路舟雪点了点头,只是萧风灼是知道自己去哪的,怎么路上会没遇到?
正想着,凤凰台的大门似乎被人轻轻地挠了一下,路舟雪拍了拍孔雀的脑袋,转身去开门,门一打开,外头地上歪着脑袋坐着一只黑色的大猫,路舟雪看了半晌愣是没认出来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外形像猞猁,偏生体型大多了,颜色也不对劲儿,他脸色变了又变,硬是憋出来一句话:“萧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