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乐见面前这人呆呆的,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顾朝朗只觉捏着红盖头的手酥酥麻麻,有些抖,他慢慢将盖头取下,在手里叠好放到床边,也不敢看面前的人,他低着头:“我去给你打些热水来洗漱。”说完匆匆出去了。
时乐一看笑得更大声了,这人看着高大粗旷,竟然这么容易害羞,真有趣。
顾朝朗快步走到灶房,好像背后有什么在追他一样。
灶房里已经空无一人,只有灶台上的烧水壶正在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他一把拎起水壶来到院里,又舀了一桶凉水,刚要起身突然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院门,半掩着,他放下水桶去关好门,才拎着水回到卧房里。
他将水倒到浴桶里,试了水温,才走到时乐身前,低声道:“你先洗漱,我去灶房里洗,你有事喊我。”说完转身就要走。
“你急什么,还没有喝合卺酒呢。”时乐说完也不看他,径直起身拿起桌上的酒壶,他酒量浅,又想着刚才宴席上顾朝朗应该喝了不少,就只倒了少少一点,刚没过瓢底。
这瓢是用同一个匏瓜剖成两半,又以线连柄,新人各拿一瓢饮酒。
顾朝朗晕晕乎乎地喝完酒,又晕晕乎乎走出门。
时乐看着关上的门和角落里的浴桶,浴桶旁边竖着个架子,挂着新的布巾,他也不磨蹭,脱了衣裳跨进桶里开始擦洗,水温正好,暖洋洋的,洗净了人一身的疲惫。
他洗得有些久,等他终于洗完,换上里衣坐到床上,顾朝朗还没进来,他只得往外头喊了一声:“我洗好了,你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