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看着他宽衣解带的方多病眼前顿时一黑,甩着脑袋疑惑地往捉妖师的方向靠了过去,“唐周?”
唐周这才想起自己如今脱衣服只是打算睡觉,再说了也就是褪去外袍跟中衣,漏不了什么,远不必遮住对方的眼睛。
只是他也没有将术法解开,反倒是趁着这白犬被自己的术法蒙住眼睛,抬手用灵力勾住了他蓬松的白毛,在他脑袋上扎出了几个小小的朝天辫。
隐约察觉到他在干什么的方多病忍不住晃起了脑袋,想摆脱揪着他脑袋上绒毛的术法,却反被唐周一下子搂紧了,使坏地连带着两颊的绒毛也被扎了起来。
他蹬了蹬腿,整个人陷进了满是沉香的怀里,顿时挣扎的力气便小了,反倒是忍不住用爪子去碰唐周的手。
过了一会儿捉妖师将他脸上的术法解开了,那张翘着眉梢,藏着几分戏谑跟狡黠的脸便映入了眼帘。
他乌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这张脸瞧着,丝毫没有在意方才不知怎么摆弄的绒毛,只是舔着鼻子毫不掩饰地对着目光渐渐有些游移地捉妖师说道:“唐周,你生得真好看。”
唐周向来是知道自己生着一副好容貌的,否则也不会一到了年纪便惹得那么多人上门打听做媒,但这话直白地从方多病嘴里说出来,却仍是叫人有些面热。
他松开了抓着狗的手,随手变化出一面水镜来,送到了方多病跟前,才寻回了几分捉弄人的趣意,意有所指地笑道:“你也不差,扎了辫子之后,着实惹眼得很。”
方多病往水镜上看了一眼,顿时两眼一黑。
水镜里的大狗东一簇西一簇地用灵力扎出的辫子跟一个个散开的白色小花似的,落在他的狗脑袋上显得不伦不类。
更别说蓬松的绒毛被揪紧后,他一下子大打折扣的卖相,竟是只剩下一对黑曜石一样的眼睛还能入眼。
他嗷呜一声,两只耳朵耷拉了下来,瞧着又丑又可怜,叫一旁盯着他看的唐周噗嗤一下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