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力将那纸娃娃中的机括取出,放在一旁。
又取下墙上三把飞刀,将两枚揣在怀里,左手捏着一枚, “噗”的一声,插入一人的胸膛。
那人正是他扛回的胖子,刀入身体却动也不动,显然早已死了。
陈大力两指夹着飞刀,一路向下划去。左手忽地一插,探入那人腔子里搅了搅,缩了回来,掌上多了一团血糊糊的物事。
是颗人心。
黄若只吓得全身冰冷,苦苦将一声惊呼忍住。
陈大力将那颗心往怀里一揣,便锁好门,抱着纸娃娃离开了。
此情此景,说不出的诡异残酷,黄若只觉胃中便似有一只大手在不住搅动一般,“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她缓了好久,才有了点气力,怕陈大力发觉,又好一番清理。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陈大力又扛回了个人,同他调换了身上衣衫:
自己穿上他的短裤褂,将郑三娘的红裙套在他身上。又打散了他的头发,取了柄飞刀在他喉头戳了几下。
接着扯过一根衣带,往他脖子上一套,将他反背在肩头,行了出去。
黄若心中又惊又怕,猜不透他这一趟趟来来往往,到底是在干些什么。
牢室中一片寂静,墙角鼠洞里的吱吱声清晰可闻。
一只老鼠探头探脑地钻了出来,沿着墙兜了半圈,嗅着血腥味,爬上郑三娘的尸体。黄若双掌一拍,将它惊了回去。
过了片刻,四下里传来些呼喊之声。
这声音不甚清楚,只能隐隐分辨出冤魂、有鬼等字眼。
接着好一阵人喧马嘶,只片刻,便复又寂然无声。
蓦地里大门一响,一人闯了进来,脚步声甚急,似是有人在后面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