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悦在戏台上从未出过差错,这让老班主很生气,将岑悦狠狠地训斥了一顿。
岑悦心里十分委屈,回到房中翻出那些他珍藏的宝贝,将它们抱在怀里,低声抽噎。
“博山,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唱戏的这三年对他来说不过弹指一挥间,但与康博山分开的这些个日日夜夜,他与孤单为伴,以相思代茶饭。
了解岑悦的搭档忍不住劝岑悦:“做承诺容易但实现很难,何况他是书香门第见多识广,我们这些地位卑贱的戏子,又怎么能被怜惜呢?”
“不,他不一样,他是康博山。他说了会回来找我,他就一定会。”
“是,他是康博山,但他不是梁山伯。”
搭档的话让岑悦如梦初醒。
“是啊,他是康博山,不是梁山伯……”
岑悦感觉胸口像被塞了块棉花,十分堵得慌。
他原本清醒地看待台上人台下客,上台便是戏中人。虽然唱戏时他十分投入,用心感受人物的内心所感,但每次他都是以客观的角度看待自己的戏和台下的看客。
他一直都分得清自己和自己扮演的角色。
「可又是从何时开始,他心中也有了虚幻的构想呢?」
这个问题显然已经没有意义,他只需要认清自己的身份,做自己该做的事。
生活又重新回归到最初的平淡,岑悦依然热情地全身心投入到唱戏上,享受众星捧月的感觉。
就仿佛,康博山从未在他的生命中出现过。
人与人,本就是过客。
但,在某时某刻……
当岑悦再次收到书信时,仍会忆起过去种种。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岑悦轻抚信纸上熟悉的字迹,渐渐红了眼眶。
“博山,你真的……让我等得好苦。”
岑悦将信纸抱在怀中,回忆与康博山相拥的场景,嘴角洋溢起幸福的笑容……
当他想起自己这三年的经历,忽然自嘲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