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席上传来急促的法语低语,那是一阵嘈杂的抗议声。霍费尔的目光扫过审判席,他看见最右侧的法官正用一块精致的丝帕擦拭着单片眼镜。
那是法国人派来的庭审观察员,他的脸上带着一种高傲与冷漠,仿佛这一切的审判都与他无关。冰棱的阴影斜切在他苍白的脸上,像是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映衬着他那冷酷无情的眼神。
“是的,真正的叛徒正坐在慕尼黑的王座上,他出卖了德意志,投靠了……”
霍费尔的声音戛然而止。未等他将话说完,几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已经一拥而上,将他压在冰冷的地板上。他们的动作粗暴而迅速,仿佛霍费尔只是一头待宰的野兽。很快,叛逆首领的嘴里被塞上了一团破布,令他无法再发出任何蛊惑人心的声音。
审判厅内一片死寂,只有霍费尔被压制时发出的低沉呻吟声在空气中回荡。圣母像的凝视仿佛穿透了时空,那双充满悲悯的眼睛默默注视着这场不公的裁决。
霍费尔的目光在穹顶上停留了片刻,他的心中涌现出一种复杂的情感——那是对自由的渴望,对正义的坚守,以及对未来的无尽憧憬。他仿佛看到了蒂罗尔的山川河流,看到了自由的旗帜在风中飘扬,看到了人民在阳光下幸福生活的画面。
法官最终宣判霍费尔死刑,没有任何的收监,他被立刻押往刑场。在被押走的那一刻,霍费尔的目光再次投向穹顶的圣母像,仿佛在寻求最后的慰藉。
霍费尔被押出审判厅,寒风扑面而来,他的身体在风中微微颤抖,但他的眼神却依然坚定。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但他的抗争不会结束。他的精神将如同阿尔卑斯山的雪峰,永远屹立不倒。
在一阵急促的军鼓点声过后,绞索缓缓落下,即将套在叛逆首领的脖颈。霍费尔抬起头,他的目光穿透了刑场的喧嚣,似乎看到了命运的终点。他闻到了绞刑架新刷的松脂气味,那是一种刺鼻的、带着死亡气息的味道,仿佛在宣告着一个时代的终结。
趁着刽子手正在调整绳结的时机,霍费尔趁机望向东南方的群山。那片他从小熟悉的山林,如今却显得如此遥远而陌生。
他用尽全力对着同胞说道:“不要悲伤,我们的牺牲将唤醒……”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仿佛在黑暗中点亮了一盏明灯。
后颈突然传来钝痛,那是巴伐利亚士兵枪托砸了过来,血腥味在口腔蔓延,绞索再度落到自己的脖子上,开始勒紧。
在意识模糊的刹那,霍费尔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幅画面:那是他十二岁那年的岩羚羊从悬崖跌落,染血的犄角在月光下折断。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命运,也看到了这片土地的苦难。
霍费尔的少年记忆在这一刻如潮水般涌回。他想起自己曾经在这片山林中追逐猎物,那时的他自由而快乐,对这片土地充满了热爱。他记得每一次狩猎的兴奋,每一次在山林中奔跑的自由,每一次与家人围坐在篝火旁的温馨。然而,如今这片土地却陷入了战火与血腥之中,他的同胞们在苦难中挣扎。
血色的黎明映照着阿尔卑斯山的雪峰,仿佛在诉说着这片土地的悲怆与不屈。霍费尔的身体在绞索的束缚下逐渐失去了力量,但他的精神却如同山峰般屹立不倒。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低声哭泣,泪水在冰冷的空气中凝结成冰珠;有人愤怒地握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变得苍白。
随着霍费尔的死,蒂罗尔叛军主力已被消灭,霍斯也将指挥权交给了巴伐利亚人,后者随即开启对蒂罗尔山区的残酷清剿。
阿尔卑斯山的白雪被鲜血染成猩红,山谷中回荡着枪声和惨叫声。巴伐利亚的士兵们在山林中搜寻着起义军的残余力量,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冷酷与无情,仿佛这片土地上的生命对他们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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