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是彻底断绝一个人的未来,是从物理上剥夺这个人在世界上存在的资格。
这种事,能用“而已”来形容吗?
最让人心寒的是她那种理直气壮的态度,似乎认为她就是对的,反而别人过于苛责,是他们的不对。
谢元朗可能是一时激愤,但在祝平安看来,谢王的惩罚无非就是流于形式,根本上算是给儿子一个面子,对谢瑜根本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说是禁足,她大半夜的不还是跑出来了吗?
如果是祝平安本身的立场,当然是恨不得一巴掌把她打翻在地,然后送去法庭判死刑。
她这种人已经从根子上长歪了,早点离开这个世界才是一种仁慈。
只是现在的他,摸不清这里的根底,还是得虚与委蛇。
祝平安只能不做评价,只单纯安慰:“谢镇长应该也没有真心想罚你,就禁足两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我知道!”谢瑜愤愤抬头,眸中怒火撒活动弄,“他不是想罚我,只是想给大哥一个台阶下!我最恨就是这一点,明明我什么都比大哥强,凭什么就因为我是女子,就在谢家没有立锥之地?我学不了谢家祖传的东西,我自己找点安身立命的传承都不行吗?”
你这还算没有立锥之地?
祝平安都不知道该从何吐槽起,享受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胡乱用天气预报拿镇民的生命开玩笑,甚至一言不合就杀人的特权都有了,这还不够?你想要什么?
人与人的欲望真是天差地别,有些人只想读过书,葬送了别人的一生,也就送了自己的命,有的人只想活着,哪怕每天背着尸体,能活着就行。
而有的人,已经无比幸福,还是不满足,还要继续纵向相比。
无论谢元朗怎么样,都是家中长子,按照谢家的规矩,就是下一代的继承人。哪怕谢瑜表现的更邪恶更厉害,更像谢家人都没用。
她终究还是要嫁人的。
“你说在天上,男女是平等的,是真的平等,还是男人赐予的?”谢瑜盯着祝平安,充满了期待。
“我曾和你说过,我们那里有句话叫女子能顶半边天,只要有能力,无论性别,都能受到平等的待遇,甚至女子在某些职业上,比男性更能胜任。”这其中当然还会有种种现实的问题,但理念至少是平等。
“天上真好,那有女子成为王吗?”谢瑜脸上写满了憧憬,不自觉向着祝平安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