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叫都从杀人而来?”
祝平安已经隐隐猜到了黑暗的真相,他或许不该问得太直接,但实在忍不住。
如果是这样的谢家……
“谢家通过祭祀,能让下雨杀人,百姓心怀恐惧,就要找个寄托。我们先祖搞了天气预报,让他们能够晴耕雨读,安心过活,那不都得感恩谢家?几百年来姓谢的都是平安镇之主,难道其中就没出过几个像我哥一样的窝囊废?但谢家还是稳如泰山,那些活祭的流民,就是小小的代价。”
可能是在赌气,谢瑜地说道这儿了,也没隐瞒的意思,和盘托出。
混账!
祝平安的肺都要气炸了,他默念心经,勉强压住那股暴怒。
哪里仅仅是什么流民之死“小小的代价”,这本身就是延续几百年,每年数十次的虐杀,总计就要死了千人万人以上!怪不得第一次到镇长宅邸的时候,他就觉得死气浓重,这地方根本就是建设在万人坑的累累白骨之上!
这已经是骇人听闻的大屠杀,更不要说“雨”带给平安镇的灾难与恐怖,因为雨又害死了多少人,这个总数量,要比献祭的死者更为庞大!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屠夫家庭?
老天怎么不降下雷霆劈死他们?他们怎么能不断子绝孙?
而且,谢瑜还在补充。
“有时候玩儿腻了,老祖宗们也想搞个大的,只要完成大型的祭祀,就能召唤连绵不绝的黑雨,看着这些穷鬼们绝望去死,可能是最盛大的宴会了。”
她扑闪着眼睛,满面红晕,娇羞得扯了扯衣领,露出大半个圆白的胸:“祝先生你这次来得巧,平安镇人口太多了,我爹正打算搞一次黑雨,也许不用多久,你就能亲眼目睹。这也是我们这小地方能够看到的少数有趣风俗……”
用最可爱的神态,说着最可怕的话。
祝平安差点要把自己的指骨捏碎,他差点念错了口诀,念了请神诀,如果能借来齐天大圣的一棒,将这黑暗之地敲碎,倒也痛快,可惜他还没有这种能力。
祝平安勉强保持平静,克制着情绪,把所有厌恶和痛恨都笼罩在淡然洒脱的表情下。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