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代表的,是无数人梦寐以求想要攀上的那股力,我能让你变成头马。”
这话听起来没毛病。
但时厘想到了那句古话:“畜,马至壮大,以善鬭者为头马,有橐它、牛、羊。”
牲畜,即便是马匹长到最为壮硕的时候,如果擅长争斗,也只能成为头马而已。
它们始终是农场主所饲养的禽兽,在伤病力竭时会被轻易舍弃、成为餐桌上的肉食。
她手上的红马烙印是一时的,但对方这番话显然不局限于这一个副本。一旦答应下来,那就相当于打上了思想钢印,这可就洗刷不掉了。
她可不想被诡异的理念渐渐腐蚀同化。
“钱的确很有诱惑力。”
时厘颔首,首先认同对方的支票位数。
“不过就当下而言,我也不是那么缺钱,我还需要慎重考虑一下。或者,除了金钱之外,您是否还有更让我无法拒绝的东西?”
对方叹息一声:“你有相当出色的能力,惜的是,你却缺乏足够广阔的见识,很多时候,仅仅只因为你尚未真正接触过高层次的领域。
一旦你站在更高的地方,你能够思索一些更高层级的问题,而非将宝贵的时间耗费在追逐那一个个奖项、挑战这些低等的副本,与那群劣马一样为了生存而苦苦挣扎,多可悲。
你应当思考的是……哪些地方值得永久留存下来,而哪些地方应该彻底摧毁。”
随着它的侃侃而谈。
时厘发现自己的视线,仿佛被强力胶黏住般无法从那幅邪异古怪的浮雕壁画上移开。
她看见那只血瞳,缓缓地淌下了一滴血泪。
而茶几上不知何时也多出了一杯酒,色泽鲜红如血,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腥臊味。
酒水里倒映出她的半张脸庞,而后迅速蒸发,四周的欲望渐浓,源源不断地涌向了她。
咚、咚、咚咚咚……
时厘听到了自己纷乱的心跳声。
一声紧似一声,一声盖过一声。
她的呼吸也变得粗重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