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鸽不以为意:“那属下可猜不到,要不为何人家将所有的好东西都献出来了,您都无动于衷?我觉得人家这心是够诚的了,要我看,你就是故意刁难人家。”

盛枷轻抿一口茶:“说不动我,就是说不动我,我给过她机会了。”

“大人,我提醒你一下,这夏三表面看着像是个温顺的小白兔,实则你我都清楚,她心里面可还住着一头大灰狼,说不定哪天忍不住,这头狼就会窜出来作乱。你还是不要太过难为她。你若有心想收下夏四郎这个徒弟,你便尽早给人家一个台阶。若压根不想收,就尽早回绝了她。千万别逼她露出狼爪,属下实在不忍看到那副画面。”

盛枷轻蔑道:“你觉得我会怕她?”

“大人是不会怕,”程鸽也抬了抬手,动了动袖子,“但我觉得她若动起真格,大人你真的未必能占到便宜。”

盛枷眸子里闪着寒光,声音凉凉:“这几日的判决文书你都写完了?”

程鸽脑子轰然一乱。

这几日案子多,审的人筋疲力尽,案子都在脑子里快搅成了浆糊,他想着歇息个一两日,脑子思路清晰些再搞那些文书。

他家大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讪讪起身,拉长声音道:“属下这就去写。”

反正只要他嘴欠,定是从他家大人这里讨不到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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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鸽刚离开正厅,他口中那个心里住着大灰狼的女子就来了。

且今日还穿了一身云白色衣裙,身姿纤薄,面若凝脂,眉眼间挂着温和无害的笑意,活脱脱一只温顺的小白兔。

女子进了屋,在侍从地引领下绕过屏风,来到了里间。

然后朝着盛枷温淑恭俭的作了一揖:“臣女,又来打扰盛大人了。”

屋内熏香袅袅。盛枷一袭黑色锦袍,斜倚在茶桌边,随意地侧坐着。

他目光悠悠落在夏桉身上:“还是为了那第三个理由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