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营房附近的军人服务社,黄大刚不情不愿的买了一顶新军帽,不过却不是正宗部队下发的正版军帽,而是仿制的也就是说,是假的。军帽也有真假之分,真的军帽为的确良面料,颜色碧绿,帽檐尖挺,里面印有长方块的章,标着姓名、年龄、血型等栏;假的无论颜色、面料、样式都能让人一眼望穿,虽然都是黄色的,但黄的不正,一晒就褪色,做工也不如真的正规,面料也不是的确良的,一看就不值钱,给人的感觉反倒有点土。
而且戴军帽同样有讲究,要把帽子上面的接缝处尽量撑起来,出门前得用手捏半天,不少战士在帽子里边垫一圈硬纸壳或报纸,使军帽看起来更挺实,戴起来也更好看。
早上出操和五公里越野是不需要戴军帽的,而早饭的时间却不行了,必须着装整齐,这一下,黄大刚就觉得更加窘迫了,自己的军帽混杂在队伍里,真假立分,就是说假的军帽黄的发贼,直臊的黄大刚抬不起头,觉得要多丢人有多丢人,也不是说只有黄大刚的军帽被抢过,之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不过老兵的帽子被抢了,大都能通过关系搞到一顶真的,新旧无所谓,但都是真货,但新战士就不行了,根本没有那个人脉。
还好,白天的训练时间基本上不用戴帽子,而晚饭后黄大刚又一次成为了焦点,看着他B版的军帽,有的战士窃窃私语不时传来几声吃吃的笑声,让黄大刚觉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有个地缝都能钻进去。
连续几天黄大刚都是在羞愧当中度过的,不过慢慢的也习惯了,只不过这口气终究是咽不下。这天训练之余黄大刚凑到刘东的身边“刘东,你说我怎么才能把这口气出了?”
刘东皱了皱眉不解的问道“怎么,心里还想着这件事呢?抢就抢了,别放在心上。”
“那怎么行,我都成为别人的笑柄了,一戴上这个假军帽我就浑身不自在”黄大刚恨恨的说。
“哎呀,太在意那个干什么,真假能怎么的,又没有人说你”
“没有人说我?那是你没有听到啊刘东,就这破帽子,那可真打脸呢,让人抬不起头”黄大刚看着手中软塌塌的军帽,越看越揪心。
“那是你自己心里过不去吧,总觉得别人在笑话呢,听我的,别太在意了啊”刘东笑了笑说。
“还别太在意了,要不,咱俩换,把你的给我”黄大刚看着刘东头顶的军帽兴奋的说道。
“我的?不换,你想都不用想”刘东一把摘下头上的帽子死死的攥在了手里。
“你看,你这不也是嫌戴假的丢人,还说我”
看着黄大刚一脸着急的样子刘东想了想说“你别急,让我好好想一想,筹划筹划,一定帮你把场子找回来。”
“真的假的”黄大刚顿时来了精神。
“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不过,容我想一想”
“好,刘东,只要你帮我把场子找回来,以后你就是我东哥,有事你尽管吩咐”黄大刚拍着胸脯保证着。
“嘟、嘟”两人正在这策划着,集合的哨声吹响了。
几天后又是一个周日,下午训练结束学习条令的时候刘东不声不响的拽着黄大刚走到了一旁“想不想出去找场子去?”
黄大刚眼睛一亮兴奋地说“想,当然想了,你说怎么办东哥”
“走,钓鱼去,跟我来”
“钓鱼?”黄大刚一脸懵逼地被刘东拽着去连部请假,指导员眯着眼睛看了两个人半天,把黄大刚紧张的直搓衣角,不过刘东依然淡然自若,看不出来丝毫的紧张,好在指导员也没细问两个人上街的目的就批了假。
刘东领着黄大刚走了一圈,绕到了炊事班的后门,努努嘴,示意黄大刚去吸引开在那切菜的炊事班长。黄大刚不知道刘东要干什么,但还是鬼鬼祟祟的走到了炊事班长的身边,挡住了他的视线,并调侃的问道。
“班长,晚上什么菜系啊?”
炊事班长也是个3年兵,老家是山东的,父亲是山东做大席的厨子,从小跟在他爸屁股后耳染目睹也炒的一手好菜,到了部队不长时间就被挑选到了炊事班,不过来是来了,除了八一节和大年三十那天以外还真没有他的用武之地,白白浪费了一身好厨艺。
此刻他正切着大白菜,看着一旁凑过来的黄大刚没好气的说“什么菜系,白菜土豆菜系,怎么的,不训练要来帮厨啊,正好,去打土豆皮”
而此刻的刘东借着黄大刚的掩护晃晃悠悠的来到了炊事班后边大灶烧火的地方,看看四下无人,拿起靠在一旁烧火用的钩子比划了两下,感觉挺顺手,看没人注意,背在胳膊后面施施然然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