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打土豆皮?班长我不是来帮厨的,不是,我就是来瞅瞅,来瞅瞅”眼看不妙,黄大刚左右一看早没有了刘东的身影,慌忙退出了炊事班。
“呸,屌兵”炊事班长一看不是来帮厨的,愤愤的骂了一句,又回头继续切他的大白菜去了。
紧跑了几步,远远的看见刘东在前面不紧不慢的走着黄大刚连忙追了上去。
“刘东,你也不等等我”
正说着,看见刘东手里拿着一根一米多长的钢筋炉钩子,正是炊事班烧火捅火用的,于是不解的问道“拿这个干嘛?”
“干嘛,一会你就知道了”刘东神秘的说道。
黄大刚一头雾水,可刘东就不告诉他炉钩子的用处,走了一会他一拍脑袋“刘东,你害惨我了,炊事班长肯定怀疑我偷了他炉钩子”
“对,不怀疑你怀疑谁,下午就你去炊事班了,是我我也怀疑你”刘东一脸坏笑的说。
“你”黄大刚气鼓鼓的说不出来话,谁让刘东是为了帮自己出气呢,没办法这个哑巴亏不吃也得吃。
周日的街市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因为两个人没有什么东西可买,而刘东的目的就是“钓鱼”,引上次抢军帽的人出现,所以两个人就漫无目的的闲逛,期间黄大刚问刘东,那伙人会不会出现,而刘东心里也没底,他也是灵机一动想起的这个办法,至于会不会成功他也不知道,反正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看运气了。
不知不觉两个人走到了街角处行人较少的地方,刘东环顾了四周一眼,心里直纳闷,平日里随处可见的小混混和街溜子怎么一个也看不见了,难道都“从良”了?。
刘东和黄大刚不知道的是此时,县城北边的荒草甸子里黑压压的站满了两伙正在对峙的人。正是城里有头有脸的两个大哥,,为了争夺地盘而进行的“讲数”,当然北方不这么叫,在北方就叫做“茬架”。两伙人各自邀朋唤友的,看着人挺多,咋咋呼呼的,但这样的架注定打不起来,因为县城就那么大,混子就那么多,彼此都熟悉,甚至对立面的两伙人里很多不是同学就是亲戚,还没等大哥开始讲数,下面的人就彼此开始递烟打招呼,胡吹六少的开始侃上大山了,所以造成今天的街面上混子稀缺。
而刘东和黄大刚却不知道这些,两个人在街里逛里两圈,也逛累了,走到街边的时候黄大刚一屁股坐到了一旁的台阶上“我说东哥,我可走不动了,快歇会吧”
眼见的目的没有达成,刘东也泄气了,跟着也坐了下去。
黄大刚人坐在那,眼睛可没闲着,忽然一眼看到旁边十多米处的一处树荫下,坐着一个手抱佛尘,戴着莲花冠帽子,穿着破旧道袍的老道,而他的面前摆着一块一米见方的米色的布,上面一个笔筒状的东西,里面有几十个筷子似的竹签,而布上还散落着几枚大钱,布的一角还放着笔墨纸砚,一看就是走江湖算命的。
“哎,刘东,算命的,走去看看”,说着抬起屁股就走了过去。
“大刚,算什么命啊,都是骗人的,当兵的算命,别让纠察逮住”刘东心虚的四下看了看。
这年头,算命的可不多,因为这算封建迷信,派出所看见了肯定得管,就连东北的大仙出马跳大神都是偷摸的,生怕被派出所抓住当成五 类分子或者牛鬼蛇神给打击了。不过,因为这个年代的人们文化程度普遍不高,私下里还是比较信这些东西的。
看着黄大刚屁颠的走了过去刘东无奈的摇了摇头,可就在此刻刘东再一抬头看过去的时候,一缕金色的阳光透过树杈和斑斓的树叶照在老道的身上,映照的老道金光闪闪,恍惚间刘东差点以为老道是塑造了个金身。
刘东知道老道不同于和尚,毕竟道教是发源于本土的教派,他们可以结婚生儿育女,过家庭生活。可以食荤;除了上殿诵经、作经忏法事之外,平时可以穿俗装。不束发,不留胡须,发式随俗。不出家的道士,一部分在宫观里活动,也有一部分没有宫观。没有宫观的道士,也称火居道士,一般情况是平时穿俗装,住在家中,从事各种非宗教职业,遇有喜庆节日或丧葬时,应喜主或丧主之请,穿上道装去作法事。当然,也有少数道士自愿不结婚、不食荤,过出家生活的。
正是老道这一刹那的金身闪现打动了刘东,四下看了看,这条街上行人不多,也没有同样穿军装的战友,更别说纠察了,犹豫了一下,终于奈不住内心的好奇,也慢慢的走了过去。
黄大刚蹲在老道的跟前,拿起布上的大钱看了看,锈迹斑斓,细看下还是乾隆通宝,抬头看了看还在眯眼打瞌睡的老道,就轻轻咳嗽了一声。
老道微微睁开了半闭的双眼“哦,施主想算什么?”
黄大刚歪着头想了想“算算婚姻吧,看看我什么时候能找到老婆”
“算姻缘”老道闻听睁大了眼睛看了看黄大刚。
“那你是抽个签还是测个字呢?”
黄大刚拿起布上的签筒晃了晃,又看了看,随手放在布上说“我还是测个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