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万平安哪一点都不比别人差。

连爹娘他都有四个。

这次回去,他是怎么也要跟师傅去一趟京城,亲爹好几年没看到了,他也想看看他,至于后娘,感情上他不期待,但如果待他面子上过得去,他也愿意把她当长辈待。

他翻了个身,看着天空中椭圆的月,一块灰蒙蒙的云将它遮住了一小半,母亲现在应该睡熟了吧?如果知道她的心肝儿子正要去敌方的营地,不知道会吓成什么样。

他还是很有些想他们的。

他再次叹口气,将这些年的点点滴滴都想了一遍,又想想现在,什么时候他平安竟然为大周冒这样大的险了?

他的人格这样无私且高华吗?

今晚的月色真淡,淡的他现在都看不到山脚下的营地了。

他坐起来,摸摸怀里的药,哪个兜里是哪一种的,再一次记清楚。

又摸摸靴里的匕,袖袋里的小弯刀,火折、松油等等。

老天爷保佑他吧,他才十二岁,大把的青春还没有度过,亲没有成,官没有当,名医也还没有着落,还有那么多的长辈还没有孝顺。

死,是绝对不能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