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母哭完了,斩钉截铁的说:“我要给爱国讨个说法。”
陈父抽着旱烟袋,愁眉苦脸:“那个裴营长是无辜的,他是爱国的战友,人家来看咱们,陪我喝酒喝醉了,结果被人害了。他把赵春兰带走,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发生了那种事,就算闹到公安局,赵春兰得吃枪子,他也讨不了好。我们要是帮爱国讨说法,会不会影响人家的前程?”
这事是赵春兰做得不对,裴家小子也是受了无妄之灾。
王文山疑惑道:“你们喝了多少酒啊,能喝醉?”
陈父叹气:“喝错了。我们俩一人一壶,一壶半斤,他那半斤都没喝完就醉了。我当时还想着,这酒量不行啊,就把他剩的那点倒出来喝了。这一喝,我就发现,他那壶是我平时收起来冬天喝的烧刀子。”
王文山笑道:“您还有吗,给我品一品。”
“有。”
陈父说着,让陈母去把酒拿了过来,王文山倒出一点,抿了抿,心里就有了数,这酒大概有70多度。
他问道:“他喝了多少?”
“没有半斤也有四两半。后来我问赵春兰,怎么给他上这酒,她说不小心拿错了,现在看来,可能从一开始,她心里就有想法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闹了闹,跟裴东骏要了点赔偿就算了的原因。是赵春兰算计人家,而且事情发生在陈家,赵春兰也还是陈家人,裴东骏要是真闹起来,赵春兰讨不了好,他们陈家也得受连累吧?
这件事最恶心人的地方就在于此,真要是追究起来,没有一个能落好的,全都粘一身屎。
王文山:“……”
陈父问他:“就这种情况,我们还能讨说法?我们能去哪儿帮爱国讨说法?”
王文山说:“去部队。这件事情影响不到你们。事实上,不光你们,裴营长的母亲也要去部队,她对裴营长的做法非常不满,一个军人,这么轻易被人算计,说明他军事素养堪忧,被人算计了不能秉公处理,而是对害他的人进行包庇,这是是非不分。所以她要大义灭亲,去举报自己的儿子。”
陈父陈母:“……”
还有这么狠心的妈?
但是,既然他的亲妈都要这么做,那他们也去部队闹一闹,是应该的吧?在那儿闹,村里人也不知道。
裴东骏来他们家慰问,却和赵春兰不清不楚,这对他们这对刚刚失去了儿子的老夫妻也太不友好了吧?
陈家父母的心态转变非常之快。
“行,我们去。但是我们老两口没出过门,您给我们指点指点。”
王文山笑道:“我送你们去市里,和裴东骏同志的母亲汇合,明天一早,你们一起出发去部队。她那边会处理好这些事情。”
“行。”
陈父陈母去大队部开了介绍信,有武装部陪着,事情办的十分顺利。
王文山叮嘱他们:“你们只需要如实跟部队说出当时发生的事情就行了。其他方面,会有别人来说。平阳机械厂的政治部主任会陪你们一起过去,你们不用担心。会有领导给你们主持公道的。”
“哎哎,我们都听您的。”
出了前洼大队,坐着以前没坐过的吉普车,走在陌生的路上,陈家父母老实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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