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语气很平静,可不知是不是因为深秋的风太冷,钻进人耳朵里会莫名叫人从心底蹿上一阵足以冻结血液的寒意:“哪天这面具在我面前取下来了,就代表盒子打开了——他就只能是一只死猫。”
说到这里,叶空还笑了一声:“所以,我这算是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她淡淡道:“虽然不想承认,但我想他自己也明白这一点——如果他无法弄死我的话,在我面前取下面具就代表着他甘愿被我弄死,所以他,不敢取下面具。”
许久过去,轮椅被推着驶入了商业街。
高中生和大学生混杂的街区即便是在秋风瑟瑟的傍晚也依旧显得活力十足。
灯火映照着漂亮的绿履校服,大学生们精致和随意的头发,还有路边升腾而起的各类食物的热气。
说话声笑声还有玻璃瓶碰撞在一起发出的脆响,让人恍惚如同坠入了另一个世界。
直至快要抵达那家火锅店,温璨才终于说话了。
“他为什么会甘愿被你弄死?”
像是琢磨了好一会儿,他才能如此平和缓慢的问出来:“虽然我对南港那边了解也不算多,可船王家这位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家主,我还是听说过一些的。”
“和他相关的词,基本都是目下无尘,唯我独尊的,据说十几岁就曾多次把和他不对付的表弟揍进医院,有一回还险些把人生生打死,躺了很久的ICU才出来,但因为他是本家的独生子,生来就永远绝对的继承权,外加父母宠溺无度,他本人也在事业上展现出了绝对的天赋和强势,所以根本就没有人敢忤逆他。”
“南港媒体甚至给了他一个相当中二的外号,叫他南港暴君,指的就是他天之骄子,狂恣无度,杀人放火都有人兜底。”
他没有回头去看叶空,问她:“这样一个人,为什么会甘愿被你杀死呢?”
“所以他这不是没取下面具吗?”
叶空随口回答,把温璨推上了阶梯。
他们都知道温璨这个问题的真正意思——他是在问,秦悟这样一个掌握着巨大财力和权力的男人,为什么会宁愿舍弃自己可以使用的一切强势手段,而是如她所说的戴着面具和她玩薛定谔的游戏?
怕被叶空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