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书燕微笑道:“先生说笑了。爹爹既然让我来找先生,便知道先生有这个能力,若不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让我到泾阳来向先生求助。”
元偁哼了一声,“这红瓷世上尚无,我怎敢保证能做出来。若是以后归家因此倒了霉,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多谢先生提醒。若到时真做不出红瓷,绝对怪不到先生头上。”
“你这时候说得倒是好听,只怕到时又不是这样想了。”
元偁喝了一口汤,“太元惯会找麻烦,当初我就跟他说过,与其掌管十二御窑,不如像我一般做个山野闲人,若是听我的,他何至于此。
这世上,最是名利束缚人啊!”
元偁一连吃了半只鸭子,又喝了两碗汤,才放下碗,“厨艺不错,明日重新弄一个别样的。”
他起身飘然而去。
兰若道:“姑娘是来学制瓷的,先生倒是将姑娘当免费厨娘了。”
一连三日俱是如此。
到了第四日,元偁吃完饭食,满意道:“明日早点起来,跟我进山。”
南书燕终于放了心,寅时起床,在外面院子里一直坐着等到天亮,越等越心凉。
北言从倒座房出来。看到南书燕,愣了一下,“姑娘怎么还在这里?”
“先生让我今日跟他进山,我等到现在却还没有见到先生。”南书燕已经猜到元偁大概是走了,但仍旧有些不甘,“先生是已经走了还是未起来?”
北城便有些同情的望着她,“先生素来早起,若是说要进山,估计早已经走了。”
“那你知道先生去了哪里?”若是能知道先生去了哪里,她现在赶上去恐怕也来得及。
一月为期,路上已经用了五日,在这里已是三日,剩下的时日不多了就,她心里并不如面上一般不平淡。
“我也不知道。”北言摇了摇头,“先生每次进山都是自己去,要好几日才回来。”
南书燕无比沮丧。
早知道如此,昨晚她便不睡了。
霍仲初出来时正好看到南书燕怅然离去,北言也不避讳,将原因一五一十告诉了他。
霍仲初屈指给了他一个爆栗,“北言,亏我平日掏心掏肺的对你,先生这样的脾性你也不提前说一声,你还是不是朋友。”
北言抱着头一脸委屈,“我如何知道先生跟姑娘说了什么?”
霍仲初又问,“那先生明日是否还会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