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北言摇摇头,“先生进山从来不会当天回来,最快也要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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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将军府。
元翰穿着黑色的劲装,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到归家民窑调运瓷土时,归家二老爷和两个少爷并不敢上前阻拦,一切很顺利。”
霍炎坐在凉亭内,双臂伸直搭在凉亭的扶手上,哼笑了声,“归家也就归先生有些风骨。归家二姑娘已经到了泾阳?”
“四日前便到了。四少爷跟她一起,如今住在元偁先生家里。”
霍炎:“我倒是没有想到,归先生居然让归二姑娘去学做瓷,不过归二姑娘看上去倒是比归家二房两个少爷强了不少。可惜了,偏偏是个姑娘家。”
“公子,若是归先生真做不出来红瓷,会不会......”元翰顿了顿,还是问了出来。
霍炎瞳孔一缩,“若是十二御窑做不出来红瓷,归家必然首当其冲被责罚。若是公孙乘机接管了十二御窑,四皇子的太子之位也就差不多稳了。”
元翰:“难道公孙桓回平江便是与此事有关?”
“八九不离十。”霍炎哂然一笑,屈指闲闲的敲了敲栏杆,“归家若能烧制出来红瓷自然是好,若烧制不出,公孙定然也不会那么容易得逞。”
归家二房。
归以宁来回踱着步,晃得归吴氏眼晕,“广仁,当真没有法子了?”
今日工部正式下了文,将归家民窑的瓷土调到御窑。御窑的窑工已经过来开始运送瓷土,民窑的窑工一看形势不对,纷纷告假不来上工。
剩下的窑工已不足四成。
归以宁从窑上回来便焦躁不安,已经过了差不多两个时辰,仍旧没有拿出一个可行的法子来。
“实在不行,你就去求求太元,让他跟霍中郎说一声,留一些瓷土好歹将窑子保着。”归吴氏劝道。
“他若是肯见我早就见了。”归以宁恨道:“说不定这其中还有他的主意,要不然我几次三番登门,他却闭门不见。”
归以宁吃了几次闭门羹,知道归以中是铁了心不见他。
这次这事,指望不上他了。
更让他恼火的是,这个月管家去归家大房支银子,被归家账房直接拒绝,说是御窑要全力以赴烧制红瓷,二房的补给银子便先停了。
更夸张的是,连母亲的奉养都减少了两成。
归以宁气怒交加,却又实在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