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张晓兰还以为自己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遇到了贵人,认了干爹不算,还认了谢厐的老婆(不是谢莫愁的亲妈)做干娘。从此之后,有事没事就被干爹干娘叫到家里吃一顿好的改善改善生活。但是她没有留意到,谢厐其他的几个干儿子、干闺女就没有这种待遇了。
一转眼到了年根儿,看着知青一个接一个地离开渔村回老家过年,张晓兰也开始着急起来。谢厐之前答应她帮着买回老家的火车票,眼看距离过年越来越近,还是没有消息,张晓兰催了几次,谢厐都是一个说法:“已经托朋友去买了,这一两天就能拿到票。”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过去,转眼就到了腊月二十五。火车票终于买到了,等拿到票的时候张晓兰傻了眼,买票的那个人把地址搞错了,目的地根本就不是张晓兰的老家。这时已经没有直达张晓兰老家的火车了,就算中途转车,五天的时间也来不及在年三十之前赶回老家了。张晓兰急得直哭,谢厐在旁边一顿劝说,最后张晓兰只得在小渔村里过年了。
这时的知青点只剩她一个人了,谢支书让张晓兰搬到他家去住。开始张晓兰还犹豫了一下,但是架不住知青点就剩她一个人,晚上住着害怕,谢厐两口子天天过来动员,最后张晓兰决定去谢厐家里过年。四十年后,谢家几乎被灭门的惨剧就在那一年的三十晚上种下了祸根。
到了年三十晚上,村子里几乎所有的谢家人都聚集在谢厐的家里。和平常的北方农村一样,吃饭的时候,谢家也分成了男女几桌。本来张晓兰应该在女桌吃饭,但过门就是客,张晓兰还没等坐稳,就被谢厐等人拉上了主桌,守着谢家老太爷(谢厐的老爹)坐在一起。
开始这些人还算规矩,除了喝酒划拳时的嗓门大了点,偶尔说一两个荤段子,张晓兰不太适应之外,也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而且谢家的年夜饭做得也丰富,虽然当时还是物资匮乏的年代,但是桌上除了当地特产的新鲜鱼虾、海参鲍鱼之外,还有谢厐托了不少的人情、花高价跟别的南方下乡知青买到的小半只金华火腿,这算是为张晓兰特意准备的。只是当时北方人不知道做法,好好的金华火腿给炖了粉条。
就这样,张晓兰也感动得有些热泪盈眶,心中仅存的一点警惕性也消失了。谢家的人频频过来敬酒,张晓兰喝的是当时山枣蜜饯之类的果酒,只有很少的酒精成分,喝着跟糖水一样。仗着这点,张晓兰也没有多想,有来敬酒的她几乎来者不拒。只是她没有发现,吃喝了一会儿,趁张晓兰不注意或者上厕所的时候,已经有人往她的果酒里面兑白酒了。开始还是少量的,等她适应了之后,白酒兑得就越来越多了。
没有多久,张晓兰就觉得有些恶心了。这时她还是天真地以为是果酒喝得太多,多少有一些酒精反应。不过再有敬酒的她就不敢喝了,但是这时候有几个谢家的年轻人半开玩笑地开始给张晓兰灌酒。这个时候,张晓兰终于察觉不对头了。几个年轻人按住她的手脚,谢厐的一个侄子捏着她的鼻子开始灌酒。大半瓶的小烧灌了下去,张晓兰的意识就开始模糊了,她觉得天旋地转,桌子板凳都在自己的眼前晃悠。再看这些姓谢的人,都已经不是刚才的模样了。
谢厐将屋里所有的婆娘和小孩子都撵走了。这些女人好像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一个个都沉默不语。还有几个女人有些讥笑地看了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的张晓兰一眼,但马上就被自己的男人连推带搡地赶出了屋子。这时,负责灌酒的年轻人又把半瓶小烧给张晓兰灌了下去,张晓兰终于忍不住了,她双眼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她脑海中留下的最后一个画面是谢家的男人们已经开始脱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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