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子期解释说:“事实的真相就是,无论是放荡不羁、还是阴郁忧伤,这全都是他,相信自己的感觉,不用怀疑,这幅画,就是我不再怀疑自己之后的作品。”
钟子期在研磨丹砂取颜料的时候问了一句:“阿珂姑娘,你怎么不去听?”
于是他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耳朵、鼻子、皮肤,它们所感受到的真实就是真实吗?渐渐的,甚至开始怀疑记忆中挥之不去的有关于父母亲的画面。
无法下笔,无从下笔,无法下笔。
“这画已经完成了?”俞珂问道。
画中白凤站在四个金发小人面前自在地雄辩,姿态豪迈,背景是一片黑白色调的树与草地,唯有中间的几人有颜色。
说着,白凤指了指没有颜色的区域。
“嗯。”俞珂靠了过去,仔细瞧了瞧。
二人整理好画具,一起把画送到白凤面前,白凤看后,意味深长地说道:“我以为你应该会拿去给宇文轩看看,他应该比我更了解这些事情,不过嘛,我能从这幅画里看见,这里四面都是埋伏,暗藏杀机,外面都太暗了,看不清。”
——这个世界早已失去颜色,残存之人依然在坚持传道,如何填补上空缺,将要依靠未来的他们。
白凤用平淡无奇的语气说起往事。
须臾,白凤身边那位默默无闻的小厮也走了过来,不过她只敢远远地眺望,不敢接近白凤。
说到最后,他刻意停顿了一下,随后续道:“我想我对父母的了解,也会在这个过程中更加深刻吧。”
话音刚落,贺拔钰儿换上一身戎装来到白凤面前,作揖道:“圣主大人,我哥哥贺拔胜已经到达圣地前,还带了几百号人,请圣主大人定夺。”
“因为他的一言一行,全都在深深吸引着我。我不了解他的过去,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他告诉我,说我根本就不了解自己的父母,他是第一个对我这样说的人,其他人不是在批评我的画技,就是说我不务正业。”钟子期对俞珂笑了笑:“只有他当面说出了我多年以来的困惑,这也是我到北镇来的唯一一个理由,虽然当时我们才刚刚认识,但他居然会直接点明这件事。”
<div class="contentadv"> 俞珂默然许久。
他迫不及待要提笔画下,这稍纵即逝的美景。
钟子期看着这一切,不断提醒着自己外面仍然是凛冽寒冬,不过眼前的真实他也渐渐能够接受了,绘画的感觉越来越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