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小烽知道,肯定不是那样的。
白桦树丫子和水冬瓜树根儿,他还是分得清楚,摸得出来的。
白桦树丫子雕出来的鄂伦春猎刀好看是好看,但却没水冬瓜树根儿雕出来的好用。
水冬瓜树根儿做成的刀鞘、刀把,纹理要更加细腻,质地也更加坚硬,最难能可贵的是这种料子耐水湿,水浸不坏,极难发霉、生真菌,可以用很长很长时间。
在鄂伦春这片儿,桦木猎刀是拿出来卖的,或者当成礼品赠送给别人的,只有水冬瓜树根做的猎刀,才是他们平时自己拿来用的。
顾建刚送给他的这把鄂伦春猎刀,就是用水冬瓜树根做成的。
而且整把刀的做工,不管是看起来还是摸起来都很是细致,不像顾建刚的那把猎刀,上头甚至还绑着铁丝!
他这把刀,一看就是刀匠费了老大功夫精雕细刻而成的,也绝对是顾建刚特意给他挑的。
这柄猎刀,拿到外头去,卖个百八十来块轻轻松松!
就是拿去跟猎人们换最凶猛的猎狗崽子,都有人赶着趟儿要来换!
摸着腰间的猎刀,李小烽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心里感动不已。
这份心意,人家没说,但自己得知道,心里得有数。
“猎刀有了,猎马那必须也得安排上啊!”
不等李小烽拒绝,顾建刚就转过身去,朝远处遥遥的招了招手,连声大喊道:“赵叔!快把马牵过来!”
远处那正在吹哨子的马夫,听到顾建刚的喊声,先是愣了一愣,而后就站在山坡上朝底下直瞅,看清楚是顾建刚后,这才比了个“OK”的手势。
不过他并没有立刻就把马匹全部赶下山,而是等那些猎马全都吃饱了以后,方才慢悠悠的牵到村子口。
“干啥玩意儿?”
“又来嚯嚯你老叔的马了?”
“瞅我那两匹黑鬃马和黄鬃马,多好的崽子,被你和你妹子养成啥玩意儿了~”
那马夫一瘸一拐,晃晃悠悠的从山上走下来,人还没走到李小烽和顾建刚跟前,责备声就已经先到了。
顾建刚闻言,顿时就涨红了脸,梗着脖子狡辩道:“我养的哪儿差了,不也一样膘肥体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