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光是看着,傅今慎就很难受,后面,他很耐心很耐心地哄她。
“外婆和小姨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你再等等,她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你这是做噩梦了,梦都是相反的,有我在,我会挡在你面前帮你解决了他们,不会让他们欺负你的,沈蔷,我们不怕。”
“……”
他就这样哄她,一直哄,一直哄,后面,她哭累了,就又睡过去了。
等到她睡着后,傅今慎重复之前的动作,继续帮她降温擦身子。
之后,怕她人给烧出什么好歹来,他又托李梁寻了诊所的大夫上门来给她吊水。
午间的时候,宋庆花和苏静直接从机场找到了他家,在来的路上,她们已经听说了医院的事,这会儿对沈蔷担心得不行。
两人被傅今慎带进卧室,然后,就看到她病恹恹地躺在床上,看到的第一眼,两人差点哭出声来,因为此刻沈蔷这个可怜的小模样,简直跟二十年前一模一样。
那时的她,也是这副模样躺在床上。
如今的她与过去重叠,两人红了眼,险些哭出声来,她们本以为一切都过去了,可哪曾想到,这道伤痛会一直持续,蔓延。
傅今慎在旁,跟她们小声地说,“她中途醒来两次,一次嘴里念叨着要妈妈,并且恳求对方不要打她,另外一次,是不愿意去医院,说医院的人给她打针手给打紫了,还说有人用鞭子抽她,虐待她,后面还说,她一个人打不过他们一群人,她喊你们两个,你们没来,最后她说,想你们了,很想很想你们。”
随着他将这些话说完,宋庆花和苏静已经泣不成声了,怕打扰到沈蔷休息,两人赶忙出去了,出去后,傅今慎给两人各倒了一杯水。
他温声安抚道:“外婆,小姨,她没记起来,她不知道那些人长什么样子。”
可尽管如此,宋庆花的担心也止不住。
她哽着声道:“除非霍净远他们一家人消失,否则,小七早晚都会知道,我现在,一天到晚都在害怕,我害怕她知道当年发生的一切,她小时候被他们虐待了三天三夜,那些伤痛,她怕是一辈子都愈合不了……”
想到沈蔷哭着对他说的那些话,傅今慎喉间一紧,有些难过地问:“外婆,小姨,当年在医院是怎么回事,沈蔷怎么会说,她的手打针被打紫,还有……鞭打这些。”
宋庆花已经哭得不能自已了。
苏静擦掉眼泪,稳住情绪说,“当年小七被救出来后,我们第一时间把她送到医院去治疗,可谁知道,当时给小七打针的那个护士是他们家的亲戚,后面,趁着我们不注意,她会偷偷地用针扎小七,至于鞭打,是霍净远他爸妈绑架她后,把她关进猪圈里做的。”
在她说完这话后,大厅里除了宋庆花的哭声便只剩下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