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生从不对外收徒,京城人人皆知,非我能够左右。我言尽于此,你们好自为之。”
她转身就要走,何氏却急忙拉住了她,脸上尽是哀求之色。
“状元郎,算我求你,给我侄儿一个机会吧,他早早没了父母家人,我又是女流之辈,护不了他多久,你看在他孤苦伶仃的份上,原谅他之前的冒犯吧。”
许澄宁皱眉,肃然对她道:“夫人,为何你们姑侄总是一副人人都对不起你们、欺负你们的样子?他意图伤害我污蔑我,一句赔礼道歉的话都没说,我却要看在他身世凄苦的份上原谅他,这是什么道理?他不是小孩,我也不是他爹,凭何容忍他一再对我无礼?”
“许澄宁!你敢羞辱我!”
韦良义又复现了那副狂躁盛怒、两眼猩红的样子,恶狠狠地想冲过来,可终究臀部有伤,歪歪斜斜跑了几步就摔倒了。
何氏看他这个样子,心疼地哭出了声,伏在他身上凄凄哀哀地说:“咱回去吧,不拜师了好不好?你有伤在身,咱又不受待见,何苦呢?”
韦良义疼得满头大汗,额角都冒出了青筋,依然倔强地对许澄宁道:“我要见燕先生!”
许澄宁垂眸看他,轻轻哼了一声,转身就要入屋。
韦良义在身后大喊:“许澄宁!你这个卑鄙小人!你非燕先生,凭什么代他将我拒之门外?你分明,就是想独霸燕大儒,不想他收别的学生,不想他的学问传承下去!”
许澄宁有一种冲动,想捡个什么东西扔过去,正四下看的时候,耳边传来燕竹生清润的声音:
“我人在这了,你见到了又能怎样?”
燕竹生站在屋门口,衣衫飘逸,恍若谪仙。他从台阶上走下,大大的手掌盖在了许澄宁头顶。
“为师有没有教过你,不跟蠢人争辩?”
许澄宁皱巴着脸,抱怨道:“可是他们太气人了。”
“燕先生?”
韦良义顾不上疼痛,连忙爬起来,对地狠叩响头:“学生韦良义,诚心求学,求先生收我为徒!”
“违良义?”燕竹生笑眯眯的,摸了摸没有胡子的下巴,“名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