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一男一女的争吵声如雷霆般震耳欲聋,气氛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女子怒吼道:“你这个负心汉!你背叛了我们的感情,还有脸说我?我对你倾尽所有,结果你却和那个贱人眉来眼去,真是可笑!”她的声音尖锐,似乎想要将心中所有的不满尽数发泄出来。
男子则怒火中烧,声音低沉却充满力量:“我背叛你?你背着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以为我不知道?谁不知道你和林进堂暗通款曲,真是个不知羞耻的女人!”他的每一个字都像刀锋般刺入女子的心中,瞬间点燃了她的怒火。
女子毫不示弱,指着男子的鼻子大声质问:“暗通款曲?你当初求我跟着大哥学做生意的时候,怎么不说我暗通款曲?你拿着我赚来的白花花的银子的时候,怎么不说我暗通款曲?别说我和大哥没什么,就算我有什么,那也只能证明你就是个只会吃软饭的懦夫!如果没有我,父亲压根儿不会高看你一眼!”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气得仿佛七窍生烟。
叶知秋听着二人的争执声,看着海棠,满脸疑惑地问道:“这是......?”
“嘘!别说话,继续听听。”海棠并未回答叶知秋的问题,第二次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她不要说话。叶知秋心里犯嘀咕,原本还吵着要给红叶报仇的人,怎么一下子成了个长耳妇,竟然喜欢听人吵架?
就在此时,只听得院内男子冷笑一声,满嘴讥讽地说道:“吃软饭?娶了你这种低贱的女人,我软饭吃的还不够多么?我上辈子不知造了什么孽,摊上你这么个媳妇,早知如此,老子宁愿一辈子不娶也不要你!”叶知秋听着,感觉男子的话像是冰冷的利剑,直刺女子的心房。
“不愿意娶我?哈哈哈哈哈哈哈,笑话!你一个野种,难不成还想娶个公主不成?”女子愤怒至极,话语中带着刺骨的怨恨,仿佛在试图撕裂这段关系的最后一点情感。话音未落,一声响亮的耳光猛然响起,震耳欲聋。
紧接着,一阵谩骂与哀嚎声传出,男子冲着女子咆哮道:“张芸儿,你最好识相点,不要再在本公子面前提起这两个字,不然,有你好看!”随即,“哐当”一声关门声,结束了这震耳欲聋地争执,留下的,只是一个女子在院子里的嚎哭声。
叶知秋在一旁听着,心中一阵不安,情不自禁地拉了拉海棠的衣袖,低声道:“我们快走吧。”她的声音中透着急促,生怕再多听下去会被发现,引来同样的谩骂。
海棠好像知道争执并未结束,因此不想离开,但见叶知秋如此紧张,便点点头,准备离开。正当她们转身之际,院子里争吵的声音再次激烈地响起,仿佛刚才的平静只是交锋中途的休息。
三人走远,叶知秋忍不住问海棠:“八夫人,能否问问,刚才,院子里的是谁啊?”
海棠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戏谑:“那是三公子刘进麟和他的新妇张芸儿,已经成婚三年了。如你刚才听到的那般,他们几乎每天都在争执,不是吵架就是打架。”
叶知秋听后,倒吸一口凉气,感慨道:“过成这样,真没意思。”
海棠轻轻一笑,似乎抓住了某种乐趣,卖了个关子:“等会儿回去,我给你讲讲,这一对儿啊,可是刘府的笑话。说不定,还能帮助你破案,找到老头子的尸首呢。”
“怎么个笑话法?”叶知秋好奇地瞥了海棠一眼。
“墙外有耳,回去说。”海棠说完,继续叫着翠儿的名字往前走。
三人在院子里绕了一圈,往回走时,再次路过五夫人月春的院子。月春依旧趴在门缝上,神态悠闲,像是刻意等在那里一样,目光中透着几分调侃。她见海棠走过,立刻问道:“海棠,你们找到了人吗?”
海棠痛苦地摇摇头,语气无奈地说道:“算了,兴许明儿就自己回来了。现下老爷的事儿比较重要,刚才见了刘县令,他也表示很为难,不便帮我找丫鬟。我想了想,自己也确实不懂事,不找了,一个大活人,又封了府,总之是丢不了的,左不过偷懒少干点活儿罢了。”
月春轻轻一笑,仿佛在听到一则趣闻,嘴角微微上扬着说道:“就你们傻,还真信丢了,好端端的,谁偷个老头子啊!回去早点睡,等着他百天后另攀高枝吧。”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目光如星星般闪烁,似乎对这件事情心中早有了数。
叶知秋听着月春的话,心中一紧,暗想这位五夫人的话中似乎藏着不小的玄机。可是,不久前她和江远山去找五夫人时,她正伤心的哭,现在听着,竟无一丝难过之意了。
海棠略显不高兴,抬头瞪了月春一眼,语气有些不满地说道:“五姐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这种玩笑!”
“我可是好心劝你,你别不识好歹。”月春微微撅嘴,表现出一副无辜的模样,“原本,咱们都是可怜女子,委身于他也是没办法,现下他死了,我再也不用给他洗脚了,真的,想到这件事,我感觉空气都是甜的!”
“你可消停会儿吧,你多少事,都坏在了自己这张嘴上!”海棠不愿再多言,说完最后一句,带着叶知秋和翠儿回了自己的院子。
“你们不信我,那也无所谓。”眼见海棠走远,月春轻轻耸肩,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嘀嘀咕咕:“反正我是看见了。”
刚进海棠的小院,叶知秋正要张口问月春的事儿,海棠先一步开口道:“走,去我屋里说。”说着,将叶知秋带回了自己的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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