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右手的钢管依旧没停下,没有丝毫要放过这群畜生的念头。
有了围观群众在第一时间的报警,警察出警速度很快,警铃响起的时候,三个人已经被祁昼撂倒在地上。
柴磊伤的最为严重,满脸都是血,已然意识不清。
祁昼好像疯魔了一般,蹲下来对着柴磊的脸挥拳头。
一下又一下。
程织岁撑起麻透了的双腿,跑过去从后面搂住他的后腰,紧紧握住他手腕的伤口,脸颊闷在他的T恤里,声声恳求,“祁昼,求你别打了!血……你已经流了好多血了,咱们先去医院好不好。”
他不知道,在他右手挥拳的时候,左手的血已经流了满地。
祁昼感受到后身滚烫的热泪,失态的眼底终于回归了一抹神智。
他低下头,好像才刚刚注意到自己手腕上汩汩淌下的血。
忽得想起某些孩子还是晕血的。
紧握的拳一分分的松下来,他叹了口气,将受伤的手远在身后,抬起右手屈起食指抹去她脸上的泪,柔和的笑了笑,“没事,都是别人的,你不用看。”
说着,沾着血的手掌就势覆在她的湿漉漉眼帘上。
温热的,粘稠的,带着很强的腥味。
程织岁再也忍不住,含在眼眶的眼泪咕噜噜的往下滚。
她用力在他肩膀捶打,崩溃一般扯着嗓子吼,“骗人!你这个大骗子!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来怀城,为什么!为什么要管我!为什么要来!”
祁昼沉默了两秒,手臂穿过她的腋下,勾住她的薄背,将她牢牢的按在自己怀里,“因为,我想来接你回家。”
程织岁在崩溃中终于有一瞬怔愣。
家?
她还配有家吗?
祁昼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将她的小脑袋往自己肩膀上摁了摁,手指穿过她柔软的发丝,用很柔的声音道,“好了,安安,不怕了……”
安安,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