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雪神色恍惚的回了府,向主子复命时,魏萦刚用完晚膳,正在吃听雨刚做好的甜点。
那甜点呈花瓣状,状似海棠,是听雨尝了杏花宴上的杏花酥后,仿照着做的。
“回雪回来了?真有口福,喏,快尝尝。”魏萦笑吟吟的指了指桌上的甜点。
回雪抿了抿唇,脸色发白的摇头道:“奴婢不喜甜,谢主子赏。”
魏萦抬眼看了看她,觉得她脸色不大好,“可是去晋国公府上遇到了什么事?怎地脸色这般差。”
“大约是吹着风了。”回雪抬手摸了摸脸。
“今日让飞霜值夜,你先下去歇着吧。”
“那奴婢先告退了。”回雪福身一礼,转身出了屋。
“让听雨留意一下回雪,要是真的有什么不舒服,赶紧让人请郎中。”魏萦转头对飞霜道。
飞霜应声,掀开帘子出屋去。
夜幕降临,弯月皎洁,星子璀璨,同一片夜空下,摘星楼上,却是阴云密布,风雨欲来的另一番景象。
“哗啦!”刺耳的碎裂声响起,散落一地的碎瓷。
二皇子颧骨晕红,双目布满血丝,仰起脖子咕咚咕咚灌完一壶酒,手一甩,“哗啦”一声,再次砸碎一个酒壶。
山羊胡幕僚用袖子抹了把汗,立在一旁劝道:“殿下,身子要紧……江南道的盐税实际数目,被那个上官瑾查了出来,一千多万两的亏空,怎样都要落得个满门抄斩……如今,也只能壮士断腕,赶紧和您岳丈的撇清关系,自保要紧啊……”
“哗啦!”又一个酒壶瓷片四溅。
“一群饭桶!废物!账册不是提前做好的吗,为什么会被他查出来!”二皇子咆哮,“历朝历代,盐税就是被层层盘剥的,无非多和少的问题!怎么让他查的一分不剩!”
“似乎……似乎是有人誊抄了那份原始账册。”幕僚垂着头,不停的擦汗。
“去查!把内鬼给我揪出来!还有那个上官瑾!杀了!统统给我杀了!”二皇子近乎癫狂的咆哮几乎要掀翻屋顶。
幕僚连忙答应,忙不迭出去,再待下去,说不定他的脑袋就得开瓢了!
幸亏这摘星楼是二皇子自己的产业,周围全是自己人,否则,方才的话但凡传出去一星半点,那个位置二皇子也不用再惦记了。
幕僚拎着袍角匆匆下楼,根本没看到,拐角处有个小杂役从暗处现身,目光闪了闪,一个呼哨引来了只鸽子,将密信塞进了鸽子腿上的信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