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百里外的驿站里。
“大人,摘星楼的密信。”蔚五敲门进了屋,“二皇子已经决定弃车保帅了。”
上官瑾坐在灯下,俊秀的眉眼低垂,合上手里的账册,点头道,“时机到了,回京。”
他遽然起身,一身窄袖玄色武袍,乌发用网巾束起,和所有的侍卫打扮并没什么两样,再也不是什么温润君子的模样,目光沉静,神色肃杀,像是一柄锋利无比亟待出鞘的宝剑。
“吩咐下去,即刻启程。想必二皇子的人,应该在路上了——该收网了。”
江南道按察使虽然落网了,但是嘴硬的很,不肯招供出二皇子。
他也没有找到能证明二人相互勾结的有力证据。
大约这对翁婿都是面对面密谈,因此,几乎没有可以作为证据的书信留下来。
所以,他布了一个局,静等二皇子派人来刺杀,让二皇子亲自把他和他岳父勾结的铁证送到他手中。
“府里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上官瑾一边往小臂上绑弩箭,一边问。
“有。属下见您刚才正聚精会神,就没敢打断您。”蔚五挠挠头,有些赧然。
上官瑾沉声:“今后,有关她的事,无论大小,都要第一时间上报。”
“是。”
接下来,蔚五将魏萦遇到郭家两姐妹决裂,上门赔礼道歉并派人散播事实的事情和盘托出。
“长进不小,知道双向布局了。”少年眼中的笑意一闪而逝,戴好护腕,步伐沉稳的走出房去,利索的翻身上马。
头顶一轮皎皎明月,勾勒出他深邃的五官,透着一种坚毅的沉静。
身后的众侍卫也跟着纷纷上马,全体人马悄无声息的出了驿站,扬尘滚滚,一路绝尘朝上京城进发。
摘星楼这边。
二皇子喝的酩酊大醉,雅室内布满了碎瓷,满屋狼藉。
隐隐约约的,他被一阵动听的琴曲吸引,那琴声缱绻缭绕,尾音颤颤,说不出的缠绵勾人,撩的人心火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