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谅?”裴老太太冷笑,“我来我孙子家,却被拒之门外,你叫我见谅。”
说着扬手又是一巴掌,吩咐阿信:“哪个不让开,就往死里打。”
“是。”阿信立刻摆手示意跟来的家丁上前,“听到了没,老太太让你们往死里打。”
几个家丁齐声应是,摩拳擦掌。
阿信问那小厮:“你可想清楚了,让还是不让。”
小厮无奈,只得让开路,请老太太进去。
“早这样不就得了,还免得挨打。”阿信一副狗仗人势的派头,扶着老太太走了进去。
小厮垂头丧气地跟在后面,心中惴惴不安,只昐着自家大人能早点回来。
可他却不知道,他家大人根本没去皇宫,在半道就被人打晕带走了。
小太监确实是个真太监,但却不是皇宫的太监,而是长公主府的太监,裴砚知正忙着应对皇后,也没空想他的好侄子。
因着王昆先入为主的推测,皇后本能地相信了他的话,因此,当裴砚知带着小丫头走进大殿时,皇后几乎没仔细看,就认定了那就是穗和。
其他人虽不像皇后那么笃定,也都觉得这姑娘看起来很眼熟,只是皇帝在上头坐着,大家都不敢议论,只能在心里偷偷猜测她的身份。
裴砚知上前来,先给皇帝行了大礼,说自己辜负了皇帝的重托,虽然成功完成赈灾工作,却在回京途中遭遇土匪,不但弄丢了王昆,连赃款赃物也没保住,请皇帝治他失职之罪。
皇帝和文武百官皆大为震惊,是什么样的土匪,竟敢打劫有羽林卫护驾的朝廷二品大员,简直无法无天。
“查,给朕查,看看是哪个山头的土匪,立刻派兵去剿了他们!”皇帝拍着椅子,因着前些天染了风寒,一发怒就咳嗽不止。
皇后体贴地帮他拍背顺气,有意无意道:“陛下息怒,龙体要紧,良州邻近京城,向来安稳,没听说有什么土匪山贼,怎么刚巧就让裴大人遇到了呢?”
这话说的,在场好多人都犯起了嘀咕,意味深长地看向裴砚知。
裴砚知不慌不忙,镇定自若:“怎么,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臣贼喊捉贼,把十几车金银珠宝私吞了吗?”
他问得直白,毫不客气,皇后尴尬了一下,说:“裴大人想多了,本宫没有这意思,本宫只是觉得奇怪,因为良州确实没有发生过匪患。”
裴砚知看向皇帝,冷峻的脸上略显疲倦:“陛下也是这么想的吗?”
皇帝又咳了几声,才缓缓道:“裴爱卿的人品朕自然是信得过的,你永州赈灾功不可没,人都清瘦了许多,快起来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