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妇战战兢兢道:“大娘子已经睡下了……”
阿信把眼一瞪:“诓谁呢砸门这么大的动静,她能睡得着,别怪我没提醒你们,现在可不是你们表忠心的时候,误了大人的事,可是要掉脑袋的。”
两个仆妇吓得一激灵,忙不迭地开了门。
“谁呀?”
房内亮起灯,宋妙莲的声音传出来。
“大娘子,我是阿信。”
“阿信,你来干什么?”
阿信往里面走了几步,用她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小的和大人一起来接穗和娘子回家,请大娘子行个方便。”
里面安静了片刻,宋妙莲端着烛台,扶着后腰走了出来。
她衣裳穿得整齐,显然并没有睡,跳跃的烛火映照出她憔悴又浮肿的脸,已经完全看不出昔日的明艳张扬。
她先是看了看阿信,又看向门外被火把簇拥着的裴砚知。
她笑了笑,越过阿信向门口走去,把烛台递给仆妇,对裴砚知福了福身:“我该叫您小叔,还是裴大人?”
“无所谓,我是来接人的。”裴砚知的视线落在她微微凸起的小腹上,“我不欲为难一个孕妇,你也不要代人受过,这对你没什么好处。”
宋妙莲已经准备好的说辞被他一句话堵了回去,嘴张了张,什么也没说,看向随后赶来的裴景修。
裴景修对她摇头,眼神中满是警告。
他之前让小厮把穗和藏在这里时,曾让小厮给宋妙莲带话,如果宋妙莲能帮他达成心愿,他会想办法帮助宋妙莲逃脱刑罚。
现在,就看宋妙莲愿不愿意配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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