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之内,张家人1个个双膝下跪,围绕在1口黑色棺材周边,1边无言垂泪,1边朝着潞王行礼。
朱翊镠沉默着,他看向了棺材后方摆着的灵位,那1行鎏金字刺得他眼睛生疼。
“故先考太师兼太子太师、吏部尚书、中极殿大学士、上柱国文忠公张公讳居正。”
朱翊镠1字1顿地将这行字念了出来。
单凭这灵位上的谥号,可以说江陵公已经做到了文臣最高的哀荣,但是1想到他死后不久的遭遇,朱翊镠就唏嘘不已。
“皇兄啊,皇兄啊!”
潞王止不住的摇头,心中轻叹,当然,他并没有将此刻的忧心说给张家人出来。
只见他斟酌片刻之后,环视了1圈之后,最终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1般,上前几步,将张居正的长子——张敬修亲自搀扶起来,脸上露出悲伤之色,轻拍了下他的手臂,“不要客气,江陵公是孤和皇兄的老师,都算是1家人,今日本王前来,也只是尽1份家人之意,见1见江陵公的最后1面,可惜,只可惜——”
朱翊镠说到这,泪水无言地从脸上淌下,语气也变得极为低沉。
“先父…”
张敬修见此,哭泣的更加厉害,他低着头,口中断断续续的说道,“先父生前,常…跟臣提及殿下…您,说国家…国家有您是…。”
“不不,有江陵公,才为国家之幸。”
朱翊镠说到这,停顿了片刻,而后对着身后的护卫1个眼神。
顿时几个护卫心领神会,将潞王和张敬修围了起来,同时背对着2人,并将2人与其他人的距离隔开。
“陛下不日便会派遣官员护灵,好让江陵公回江陵安葬。”
朱翊镠的头微微侧向张敬修1边,而后目光紧紧盯着院子内的众多奔丧之人,只见他嘴角翕动,“到时候你要好生注意,若是陛下派的是4品文官,那倒是无所谓,但是若是派了司礼太监,或是锦衣卫堂上官,你们这1大家子就必须1块走,赶紧走。”
“殿下,这——”
张敬修闻言顿时1愣,他有点不明白此刻的状况,也根本不知道他的父亲给自己留下了多少隐患。
“听我说完!”
朱翊镠直接打断了张敬修的话,他扭头看向江陵公的长子,“若是出现后者情况,你们就必须走,不可留在京城!”
随后从腰带中扯下1件白玉刻成的卧虎,“这你拿着,日后若是有锦衣卫过来,你便拿出此物,他们都认得的,轻易不会太为难你们。”
“殿下!!您是说!!”
张敬修听到这,哪里还不明白自家的祸事将至啊。
“勿言!烂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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