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病,说白了就是积郁成疾,想治好重在三点,止血、生血与藏血。止血可用针,生血可用药,但藏血需要靠您自己,若总是忧思过重积郁在心,五脏长久失调气血瘀滞,不通则不藏,我医术再高这病也治不好。”
庄夫人听着就像被戳中了要害,缓慢地深吸一口气,说:“知道了。”
“诊费十两,行针一次五两,药一副一百七十文,一疗程七日,熬药就算送您的,麻烦娘晚饭后把银钱结一下。”
庄夫人满脸疑惑地看她。
姜行娓笑得甜滋滋,理直气壮:“娘,亲婆媳也得明算账!”
庄夫人嘴角莫名抽搐了一下,转头离开。
接下来一连七日,庄夫人都以探病为由来六爻居治病。
这日姜行娓刚收了针,庄夫人还睡着没醒,谷雨便进来小声禀报:“小姐,老爷来了!在客厅赖着不走嚷嚷着非要见您!”
姜行娓算了算,姜幼仪被关已经有七日,本就不是什么大罪确实该放人了,巡督使还有几日便会到达明州,若到时候姜家人趁机来闹,伯府面上也不会好看。
“去告诉我的好爹爹,放人可以,但不能白放,我那好妹妹怎么着也值一千两吧。”
谷雨一听就懂了,笑着去回话。
姜家人是真疼姜幼仪,不到一个时辰,一千两银票就送到了姜行娓手里。
庄夫人喝着苦药看着笑得甜滋滋的姜行娓,忽然觉得自己的命很便宜……
“眼看着要入冬了,我瞧你的衣裳还是以前从姜家带来的,明日陪我去巡铺子,顺道做几身新衣裳。”
姜行娓喜出望外:“好的娘亲!”
庄夫人被她唤得浑身不自在,略坐坐便离开了。
第二日,嫁过来半个月的姜行娓终于能出门了,一上午跟着庄氏巡了二十多间铺子,中午在自家酒楼用的饭。
姜行娓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家大业大,问:“您上午带我看的这些,都是伯府的产业吗?”
庄氏打帘看了眼马车外面,平静地说:“如今是。”
“如今是?那从前……”
“是庄家的。”
姜行娓之前向闻管事打听过,庄夫人是原明州首富庄家的嫡长女,十几年前庄家被牵连进了一桩大案,整个庄家都被抄家流放,家财尽数没入国库,庄家族人则被流放至黔州。
从前庄家的产业如今变成了闻家的,这中间的事可就耐人寻味了……
庄夫人不解释,姜行娓也不追问。
到了衣裳铺子,一进门,掌柜的便热情地迎上来。